。听您的,没敢懈怠。”

“下月初一来瞧瞧,若是好的差不多了,也好停了药。”

“是是,多谢您。”

……

“哎,苏先生这是带了个女娃娃回来?”

“徒弟,新收的。”

“能叫苏先生收了徒,真是好福气。”

“您过奖了。”

……

就这么一路招呼着,穿过街口再不过一里地便到了山脚下,陆安晓见苏叙将驴拴在树上,忍不住问道:“师傅,您把驴拴在这儿,不会丢吗?”

“不是拴上了吗?”

“要是叫别人牵走了呢?”

“会吗?”

“那咱们要不要把它牵上去?”

苏叙挑眉:“你确定?”

陆安晓当即抿着嘴角摇了摇头挽成了张笑脸。跟着苏叙这么些日子,陆安晓已然很是清楚,苏叙一旦露出这个表情,一般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山路是石头块儿砌成的一条高低不齐的阶梯,盘盘绕绕并不算很高,只是岔路极多极隐蔽,若是不紧跟着,苏叙轻车熟路一个转身,陆安晓便是要瞧着眼前满目的树,哭腔着嚷嚷“师傅您在哪儿呢”,很是让她头昏脑涨,同时也庆幸着自己没有把驴一同牵上来的决定。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陆安晓才喘着粗气将将能隐约瞧见丛林树木的掩盖下,一处灰墙红瓦的房子。房子从外头看是有年头的样子,门前虚虚挂了把锁,却是苏叙伸手一推便吱呀着打开了。

里头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正厅两边是各侧关了门的偏厅,往后便是个正正方方的小院落,再后便是绕着院子一圈儿的房间,约莫三四个门。

苏叙笑眯眯的回头:“晓晓,欢迎回家。”

陆安晓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才瞧见,正厅里头除了正门和正对着通往后头院子的大门,以及两侧的房门,四周约莫两丈的墙上皆是一格格的书册,装的满满当当,却隐约透着几分药草味儿。两侧的房门前间隔着各摆了三口青花的大瓷缸子,再来便是正中央的一张空空的圆桌及三只圆凳。

苏叙说话间已然就着陆安晓裙下的外摆擦了圆桌的一角,将将能把包袱放下来不沾到旁边的灰尘,径直走到右侧的一只缸子旁,极热情的绽了一张笑脸:“哎呦喂,死大黄,你怎么肥了那么多,是不是又跟大白抢食儿了?哎呀大白你也没瘦多少呢,看来伙食也不错,我就说了你一定可以,你看我不帮你抢你不也活下来了吗?别生我的气,我都是为了你好。还有大红,你躲什么躲?你以为你躲了我就看不见你了吗?你明明是别的缸里的,你说你怎么过来的?我是想培养大黄和大白的感情,你说你做什么第三者吃什么醋?我不就是把你媳妇儿带走了吗?你能不能有点儿追求了?”

陆安晓被苏叙这么一出吓得半天儿才挪到苏叙身后:“师……师傅……”

“哎,对了。”苏叙回过头侧了个身:“大黄,大白,大红。来,围一围闻一闻了啊,给小师侄女打个招呼。”

陆安晓凑上前,一眼就看见石块堆上的三只黑亮亮的虫子,约莫半个拳头大,仿佛能够听得懂苏叙的话一般,对上陆安晓的眼时,还抖了抖长长的触角,当下惊的陆安晓退了几步:“师傅,这……这是……虫子?”

“你这实话说的未免直白了些,它们的年岁,当你长辈都绰绰有余。”苏叙皱了一张脸:“还不快叫人,叫大伯,二伯,三姨。”

陆安晓煞白了模样儿,离那缸子半尺远,话在嘴里打了几个圈儿:“大……伯,二伯,三姨。”

“哎呀大白你说你着什么急?我徒弟还小,最是个乖觉的,你别看人家温顺就欺负人家,以为跟你似的,老脸皮厚。”苏叙瘪着嘴回头冲陆安晓招了招手:“过来点儿,做晚辈的要有礼貌,师傅白教你了?”

陆安晓深吸了一口气往前几步,束手鞠了个躬,脑袋恨不得磕到膝盖上:“大伯,二伯,三姨,你们好,我是陆安晓。”

“嗯,乖。”苏叙站起身掸了掸袍子:“以后呢,你几位长辈的三餐就归你管了。清晨的露珠,中午的花蕊,晚上的叶子。饿瘦了它们,它们晚上可是要爬到你床上找你的,知不知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