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晓咽了口唾沫也跟着抬头,这方看清了上头的人,是个小姑娘模样儿的,而听苏叙的口气,像是相熟的样子,当下也放心了许多。

“哎哟,这是吓着了?”墙头上的小姑娘弯了眉眼,一派玩笑:“姑娘对不住,我在这儿等了许久,腿都酸了。原是听着声儿便上来来瞧瞧,可并非成心的。”

陆安晓看了眼苏叙,连忙朝上摇了摇头:“不妨事儿。”

墙头上的小姑娘冲着陆安晓咧了咧嘴,转而又冲着苏叙说道:“我家祖母说六爷今儿说好了,就一定过来,只是未免叫人瞧见,定是要翻墙进的,因而叫我在这儿候着。六爷放心,梯子我搭好了,这处的人我也都遣走了的,祖母特地嘱咐,不会有人瞧见。”

“知道了。”苏叙余怒未消,生硬回了一句。

女孩儿并不在意,扬声应道:“好,那六爷脚下小心,我先下去了,在下头等着。”

“嗯。”苏叙瞧着上头的人缩了回去,这才抓起陆安晓的手,见陆安晓手心一片通红,眉头蹙的愈发紧;“还有别处摔着的没有?”

“没有。”陆安晓心有余悸的抬起头,正对上那姑娘趴在墙头笑眯眯的瞧着她,又是心下一拎。

苏叙见状又抬头跟着看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说你下去了吗?”

“哦,只是忽然想起来祖母说了,六爷往日里不大方便走正门,因而特地给六爷开了另处的小门,毕竟六爷如今年岁也长了,不比得小时候耐摔打。若有个万一,再磕坏了哪处,六爷您自个儿受罪不说,祖母也是要心疼的。”小姑娘笑嘻嘻的几句说完,对上苏叙正要发作,又轻飘飘的一句接道:“六爷往前头走到头,转个弯儿就是了,祖母可等着呢。”

连珠炮似的连个停顿都没有,不等苏叙言语,便又缩了头回去。

苏叙一时意气没处发,低头对上陆安晓忍着笑意的模样儿,当即瞪圆了眼睛嚷嚷道:“你才见我爬树的。

“是,师傅动作灵敏,再不像年岁长了的人。”陆安晓连忙应声,只是耐不住一抬头,原本极想做出的肯定模样儿,转而便化作了笑意,忙忙转过头故作看路的样子,径直向前道:“方才那姑娘是说往前头?咱们快走吧,别叫那姑娘久等了。”

苏叙轻哼了一声,蹲下来将大包小包抱在怀里头,也不叫陆安晓帮手,只说她方才摔着了,还是小心些才好,可一路自顾自的嘀咕着什么跟在后头。

陆安晓心下虽是奇怪方才那姑娘叫苏叙六爷,又一口一个祖母,好奇是真,可此时瞧着苏叙的模样儿也不好多问什么,一转弯便瞧见前头的光亮。里头的人听着步子的声儿,适时探出头来,冲着陆安晓招了招手,将二人迎进门。陆安晓这方看清了方才的小姑娘。一身腊梅红的衣裳很是鲜嫩,可许是因着皮肤白皙,倒显得并不俗套,只是衬着眉目愈发艳丽,说话动作间却是小姑娘家的灵巧劲儿。

“六爷一路辛苦。”小姑娘微微一俯身,转而又看向陆安晓道:“想来这位姐姐就是六爷信上常提到的小徒弟了?”

苏叙蹙眉瞪眼:“你又偷看我寄来的信了?”

“瞧六爷这话说的,怎么能叫偷看。祖母如今眼睛不大好,因而六爷寄来的信,都是我去收了给奶奶读的。我这原是孝心,看的光明正大,如何就像六爷说得这般不正经了。”小姑娘仰着头连珠炮似的开口。

苏叙愣了愣:“你祖母如今眼睛不好?我在信上怎么没瞧见提这话?”

小姑娘看了苏叙一眼,轻哼了一声并没搭理,又走到陆安晓跟前儿,噙着两颊的酒窝说道:“姐姐好,我叫江玉敏。玉是翠玉的玉,敏是敏捷的敏。姐姐若是觉得嘴上繁琐,叫我敏敏就是了。”

“我叫陆安晓。”陆安晓也跟着笑了笑,虽是性子慢热,只是瞧着面前的江玉敏这样的热情模样儿,看了眼身旁冲着她点了点头的苏叙,也跟着添了一句:“是……平安的安,拂晓的晓。”

“安晓姐姐的名字真好听,拂晓的晓,多有意境的字儿呢,很是显得我的名字起的仓促,就说……”

江玉敏说着话便要来拉上陆安晓的手,却被苏叙几步过来,在二人中间挡了个严实。

“我们家晓晓心性纯良,你少给我套近乎。”苏叙拿半张脸对着江玉敏:“再来,把你的手爪子收回去。见了好看的就摸,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毛病呢?你以为我们家晓晓是能让你随便摸的?”

陆安晓闻言,讪讪的放下已然不自觉抬起的手。

江玉敏怏怏翻了个白眼,转而看向苏叙手上的物件儿,加之这会子生硬的模样儿,颇有几分逃难的意思,忍不住嗤笑道:“哟,六爷这回带的东西怪多的。想是……见者有份儿的吧?”

苏叙面上虽是不悦,却还是蹲下身,一点儿也不嫌麻烦的将四五个包袱摊了一地,在里头拎了个最小的包袱递了过去:“来,拿着吧。”

江玉敏皱了脸:“那旁的呢?那么好些的东西,怎么我就只能得个最小的?”

“爱要不要。”苏叙说话便要将东西抢了回来:“你不要,我还留着自个儿吃呢。”

“要要要。”江玉敏忙忙说着,将东西护住说道:“得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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