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晓还未步出,迎面澹台庆已然猛的推开门,面上冷冽,径直大步走到陆安晓跟前儿咬牙问道:“玉敏在哪儿?”

陆安晓本能的将琳儿往自己身后一扯,挑眉道:“小王爷私闯内室,想来不大合规矩吧?”

澹台庆面色更凉了几分,眉心略蹙的模样儿竟是与澹台励无二,再没有往常笑嘻嘻的玩笑状:“我问你玉敏在哪儿?!”

“小王爷还是年轻了,找人问话并非该这样的模样儿,没道理的。至少,还是得礼貌些不是。”陆安晓笑了笑,微微一顿的同时瞥了一眼澹台庆:“我虽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问我,只是自从她回老家看家中长辈之后,我也许久未见了。更何况,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澹台庆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压制着火气,一字一顿道:“她回了京城,但没有回江家,她只会来找你。”

陆安晓轻嗤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小王爷这讲的当真笑话,若是非得给我寻个错处,也该是些什么偷盗的名声。敏敏在京城认识那样多的人,又自小长在京城。她若回来了,就是想藏身,也该是找着更亲近些的人。我与她也不过认识几日,如何她能来找我?”

澹台庆眼中快要喷出火一般看着陆安晓,走近了一步随即大掌掐在陆安晓的脖颈处,渐渐用了力:“你信不信你再跟我打马虎眼,我能杀了你……”

陆安晓脖子上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蹙了眉头,身后琳儿的尖叫让她不得不冲着琳儿在身后摆手,毕竟澹台庆的力道还不至于让她喘不过气来,只是声音明显略沉了几分:“你为了玉敏,我信。”

澹台庆一愣,随即竟是笑了:“那你说还是不说?”

“皇帝死了吗,还是快死了?”

“与你何干?”

陆安晓抬眼定定的看着澹台庆,心下了然:“何苦呢,对一个已经时日无多的人,多一刻都等不了了?忍了这么些年,如今偏做这样的事儿,担上个造反逼宫的名头,被百姓唾骂,永世翻不了身。”

“六婶婶担心皇帝,不担心六叔吗?”澹台庆挑眉,缓缓松开了陆安晓。

陆安晓被澹台庆说中心事,面色一沉。

“看来六婶婶知道的,的确不少。说起来,我当初就应该极力阻止六婶婶和六叔回来,但我只想着,若就为了阻止你们,就浪费了我这么些年的心血,很不值得,毕竟时机还没成熟。不过如今我倒也觉得,是我小看六婶婶了。”澹台庆显然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摇了摇头道:“六婶婶放心,他是我哥,我不会让他死。我要他活着,看着我娶玉敏,看着我对玉敏有多好。我也要让玉敏看看,她从小喜欢到现在的人究竟有多无能,多没用。所以我也不妨告诉你,如今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手里,更别说澹台励。当然,还有他的后妃们,那些当初对他忠心耿耿的亲贵大臣们。六婶婶你都不知道,澹台励现如今有多么的不堪一击。他看着我的所作所为,看着我带兵打进皇宫,看着曾经护着他的那些人,有的战死,有的投靠。他咳嗽,指着我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是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不知道为什么他寻遍名医,尽力让六叔留下救治,但都没有丝毫的作用。不过我的确低估了六叔的能力,因而前儿澹台励都以为自己快好了,张罗着说是要去南巡。但自小埋在身体里的毒,哪里有那么容易清干净呢,就连六叔都没法子的。”

陆安晓一愣:“什么叫自小藏在身体里的毒?”

“六婶婶你说,我和澹台励一母所出,他也不过是比我早生些年月,凭什么人人都觉得他好?父亲是这样,母亲是这样,先帝是这样,就连那王府里头的丫头小厮都这么觉得。大少爷文韬武略,大少爷书画精通,大少爷进退有度,但是有人看到我吗?!”澹台庆并未回答陆安晓的问话,别过脸负手道:“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给他好了,我无妨,总归饿不死我,我还能做个闲散王爷,乐的逍遥。但是为什么玉敏也喜欢他?明明我比他先认识玉敏,明明我陪着玉敏的时间比他多。但澹台励呢?每次就是冷着个脸,什么都不在乎不关心的样子。就这样,凭什么他就是玉敏成日里挂在嘴上的励哥哥,而我就得是那个得她教训的小孩子,好像一辈子都长不大似的。六婶婶您说,玉敏眼里怎么只有他?”

陆安晓看着此时的澹台庆竟是十分委屈的样子,不觉暗自叹了口气:“其实这种事情,原本就不是能说得明白的,只有敏敏心里头清楚。但是有的时候,并不是……”

“不是这样!”澹台庆怒吼一般,转过头冲着陆安晓叫嚷道:“玉敏根本就不懂,她被澹台励的样子骗了,蒙了眼!她口中的那个励哥哥,根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喜欢她。澹台励不过是为了要利用玉敏的家世,为他的千秋伟业添砖。我能这辈子只娶玉敏一个,只对玉敏一个人好,他不能;我能把我有的东西都给玉敏,他也不能。我有努力,去做玉敏喜欢的那个人的样子。我也学画画,我也会背书,我也拉弓射箭,我也在父亲母亲面前表现自己,我也冷着脸做出不爱搭理她的样子。可是她不喜欢,她还是把我当个孩子似的教训我。曾经我还想过,或许这也是她对我的关心,或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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