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策,后面有狼群,以及可能存在的根特木尔追兵,如今只有拼死向前一途。

尼堪说的是地道的索伦语,那些人听了却不为所动,眼前这人明显是一个半大小子,深夜里一人策马狂奔,也明显不是非富即贵的人,否则也不会只身一人,这些人心里都有些失望,说实话,他们也是刚刚搬到此处不久。

作为马匪,是草原上、林中无论何种人群都憎恨的对象,一旦得知了他们的巢穴,没有不立即召集兵马剿灭的,故此,这些马匪可不仅仅是狡兔三窟那么简单,不断地迁徙,不断地转换地方,作为他们的“狩猎”范围,估计比老虎的领地更大,方圆上千里地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这是他们刚刚搬到此处的第一桩“生意”,除了失望外还是失望,作为马匪来说,战力肯定比一般牧民、猎人强,不过漠北之地,无论是普通牧民还是林中的猎户,都不是寻常人可以对付的。

故此,马匪遇到大队的牧民、猎人,自然只有避走一途,遇到人数少的才能出马,其中就算遇到人数相差无几的他们也会避走,无他,他们不像牧民、猎人,还有多种生存的选择,只能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会出手,一旦失手便会万劫不复。

无论是牧民,还是猎户,抓到马匪后是不会客气的,尼堪在尼布楚长到十五岁,遇到过一次族里处决马匪的场面,那场面可比蒙古人的“并驾齐驱”还要凄惨,关键是受到那种待遇的马匪一般会哀嚎几日才死去。

“乌扎部?”

一个马匪说话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尼堪,闪电般张弓搭箭对准了他,接着其他人或张弓搭箭,或举着武器,此时的尼堪无论是向前向后都是死路一条,两侧的话,一侧是湿滑的冰冻河面,一侧是高山,都不是适合的逃跑路线。

只有那个穿着虎皮的汉子没有动静,他盯着尼堪看了许久,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眼下他这五六人想要拿下尼堪易如反掌,不过能得到的不过是一张弓、一把刀、一匹马,这些马匪们都不缺,胡乱杀人马匪自然也干,有人有泄漏他们行踪的可能更是如此,不过听说眼前这小子叫尼堪后他却放下了这个心思。

作为草原上、林中的幽灵,马匪也是消息灵通之人,乌扎部的尼堪彼等自然也知晓。

“就是你带着十几骑就敢对车根的三百骑下手?”

尼堪微微一笑,想不到自己的“业绩”已经传开了,还传到了马匪那里。

“嘿嘿,确实如此!”

“那你怎地一人行走在这条几乎无人的小道上?”

尼堪脑子快速转动,是继续吹嘘自己又得罪了索伦人的大汗根特木尔,还是编造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编造一个理由需要时间,马匪都是人精,知道你在骗他绝对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嘿嘿,不瞒诸位,自从乌扎部得罪蒙古人后,就举族搬到了离索伦人的大汗根特木尔只有一百里地的克鲁钦那河流域,原本指望各部之间能守望相助,没想到根特木尔却将我骗过去囚禁起来,准备献给蒙古人邀功”

“我自然要设法逃跑,侥幸逃脱之后慌不择道便钻到这条道路上来了,没想到碰到了诸位英雄”

“你父亲是阿吉吧”

“是的,大英雄你认识我阿玛?”

“你今年多大?”

“十五岁”

“你会说汉话吗?”

穿虎皮那汉子突然冒出一句汉话!

见鬼了,在尼布楚的时候尼堪除了能与两个姓孙的老头说上几句汉话,日常用的几乎都是索伦语,没想到在这两日便出现了两个能说汉话的人!

两人身份悬殊,一个肯定是根特木尔的亲信,另一个却是一个马匪,还多半是马匪的头子,但都会说汉话!

尼堪仔细揉了揉眼睛,但他举起手的时候,对方还以为他要发动,一个个将大弓拉得满满的,不过却被那虎皮汉子止住了。

“会,我还有汉人名字呢?”

“哦?说来听听”

“孙秀荣……”

尼堪说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那汉子的动静,当自己冒出“孙秀荣”三个字的时候见到他的上身明显动了一下。

“可以说说这个名字的来历吗?”

尼堪感到他的话音明显有些颤抖,此人多半与孙传廓有些渊源,不过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尼堪可不敢说自己是孙传廓的后代,便胡乱说道:“没什么,十几年前,唯一在这一带行商的汉人姓孙,我等索伦人不知晓汉人还有什么姓氏,便胡乱取了这个名字”

那人盯着尼堪看了许久,半晌突然挥了挥手,叫过一个汉子说道:“老三,这条道你最熟悉,今晚你就辛苦一下,送这位小哥去依林卡吧”

“大哥!”,那汉子自然不愿意,不过看到那汉子左眼下面那道狰狞的伤疤在跳动之后赶紧低下了头,“是……”

“算了,你等先上山睡觉去吧,我和老三送一程,这小子的老子与我有些渊源,确切地说对我有恩,今日遇到了他的儿子,送上一程就算报恩了”

……

这一夜,尼堪几乎是在如梦似幻的情形下度过的,两次都是在无路可退的情形下逃出了生天,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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