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死死的抱着贞德,无助的翻滚着,却无法阻止下落的势头;直到他感觉到了失重;两人滚出了悬崖,从高空坠落下去,他绝望的闭上眼睛…随即后背就传来了一阵剧痛,耳边则是连续不断的巨响,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山脉南侧的悬崖下是大片的丛林,滑坡的山石倾泻而下,将一部分树木压倒,并激起了巨大的尘烟。尘烟持续弥漫了一段时间,慢慢散开了。就在不远的地方;一棵树下,有两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维达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起来,然后他醒了过来,一阵持续剧烈的咳嗽让他涕泪俱下。好一会才缓过来,他通过被眼泪模糊的视野看到了帮他活下来的奇迹;一棵被压折了的树。他们俩从天而降,掉落在这棵树的树冠上,巨大的冲击让接住他们的树枝纷纷折断,直到下坠的力量被松软的泥土吸收。遭受无妄之灾的大树报复了维达,将树枝上的尖刺扎进了他的后背,使他疼痛难忍。

维达突然转身坐了起来,贞德就在他旁边;面朝下,趴伏在泥土中,她的小腿有些不自然的扭曲着,应该是折断了。他扑上去将贞德翻转了过来抱在怀中;她还有呼吸,只是晕了过去。

试着略微活动了自己的四肢,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后背上被扎了不少木刺。古书和那柄背在后背的阿鲁哈萨特不见了,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看到装古书的行囊和大剑都掉落在了树根近侧。他轻轻地将贞德放在地上,爬起身走去,将装古书的行囊背在身后,拾起了大剑,短鞘带却挣断了,他胡乱将束带打了个结,把剑就这么垂在腰间。回身将贞德轻轻地抱了起来,准备去附近寻找水源。

这是一个山谷,他身处于山谷内的这片丛林之中,树木没有卡萨马留森林那么高,但更为密集。维达小心翼翼地将贞德抱在怀中,不让她受伤的小腿被碰撞到,慢慢从树与树之间狭窄的空间中穿过。走了一会,他才发现自己应该是迷路了。茂密的树冠挡住了阳光,他无法判断自己是往什么方向行进。

他犹豫着选了个方向,继续前行。走了很久,直到周围的树木开始稀疏起来。维达听到了湍湍的流水声,他顺着声音方向走去,不久眼前便豁然开朗;一道溪流自山石上流淌而下,注入到一片雾气缭绕的水潭之中,水潭边漫布着众多绿色的植被,藤蔓蜿蜒攀附在嶙峋重叠的山石之上。维达踏着松软的植被来到了水潭边,将贞德轻轻地放在了一块表面光滑的圆石上。伸手去潭中接水。水温与体温相当接近;这是一处天然的温泉。

维达接了水,自己先喝了两口。原先绑在腰间的水袋早已不知去向,他只能用手掌捧着水小心翼翼地送到贞德的口中,却还是撒了不少在她的脸庞和脖子上。这时,贞德悠悠醒来,皱着黛眉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她想坐起来,却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头差点就磕在了石头上。维达急忙将她扶住,好半天她才缓过来。

“维达大人,这是在哪里?”

维达心里自责;正因为自己晚上无意之间夺走了她御寒的披风,才使她受了风寒,神智恍惚,最终跌落下了山崖。

“贞德小姐,我们从半山的陡坡上滚落下来,现在应该在一个山谷中,你的小腿折断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贞德试着动了动小腿,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低吟出来。

“你先别动,告诉我,该怎么把它固定住。”

“请您…找些…找些树枝来,我…我试着把腿…绑起来。”维达见她疼的厉害,心中愈发难受。他赶紧将贞德放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躺的舒服些,就跑去丛林了。

他捡了一大堆干燥的枯枝,回到了水潭边,将树枝削成比较光滑的平面,按照贞德的指示绑在了她的伤腿上固定住。然后便升起火来。等火渐渐燃起来之后,他将贞德抱到篝火边上,坐靠着石头。然后他又跑去水潭取了几次水,直到贞德摆手不再想喝了。

“维达大人,我拖累您了,害得您跟我一起摔落山崖,您背后的伤应该很疼吧,我替您检查一下。”贞德看见了他背后的血渍。

维达这时才隐隐感觉到嵌在背上那些木刺,他解开衣甲,脱下布衫坐在贞德旁边,转过身体让她检查。

“咦?”贞德发出一声轻呼,“您身上的伤口好的很快,只是还有些木刺在里面。”

维达默默地背对她坐着,让她为自己拔刺;有几次他能感觉到因为扎的太深,贞德凑到他的背上用牙齿将木刺一一拔出,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好一会,贞德才低声告诉他木刺都清除干净了,维达站起身将衣服穿了起来。贞德的脸红润极了,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替他治疗的时候费力所造成的。

两人默默地坐着,维达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蹦了起来到丛林里去了。过了会他回来了,手中抱着个木桩。他用大剑慢慢地在木桩中间挖了起来,想不到用力稍猛了些,将木桩扎穿了;原来他想做个简陋的木盆用来盛水和做汤,他有些懊恼的将扎坏的木桩劈成2半,又跑去了丛林。就这么试了好几次终于成功的做出了一个粗笨简陋的木盆;或是说木桶。维达抬起头,却见贞德已经沉沉的睡着了。他便蹑手蹑脚的再次进了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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