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森特公爵走到了吕西安身边,示意仆人给他倒上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他抹去嘴角的酒渍,调侃的说道:“吕西安,今天邀请你跳舞的女士可没有往常那么多啊。”

“茹贝尔大人,您今天也没有与某位小姐或是夫人跳完整整十二段,这可不像平时的您。”吕西安倚在柱子旁,躲在那片阴影中轻声回答道。

“哦伐,我倒是想啊,那位斯坦利夫人…当然除了露易丝之外,她还是朵未盛开的小花…至于其他女人,与那位异国美人相比就如烛台上的微弱之光;在璀璨的星辰面前黯然失色,提亚神啊,为什么不早些让我遇到这样的女子。”

“茹贝尔大人,请您不要说这些渎神之语,还有…斯坦利爵士是我的朋友,您未免有失体统了。”

“吕西安,瞧瞧你…我并没有任何不敬的想法;当然,就算有也如同夜空划过的流星般一闪即逝,听着,我只不过是欣赏她的美貌,嗯,她的举止也相当得体,绝对是血统高贵的名门贵胄…这让我更为好奇斯坦利爵士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托森特公爵举起了酒杯示意一旁的仆人替他再次斟满,而吕西安则将视线投向了大厅中央的人群;现在已经是第十段舞了,正如大家所预料的——斯坦利爵士与他的夫人成为了场的焦点。

“茹贝尔大人,您这么好奇,为什么不让斯坦利夫人回答您呢?”

“我并不是没有试探过,哈…这么说吧——如同训练用的木剑刺在钢铁的甲胄上;她用微笑与略带敷衍的回答抵挡住了我的试探,她根本没有透露半点我想知道的答案,而且那支舞又出奇的短暂,如果斯坦利爵士能在里斯达德留下几天就好了,我相信能挖出真相,吕西安…你何不邀请斯坦利爵士留下呢?”

“真相是——斯坦利爵士是位真正的、无懈可击的骑士,我倒是想与他结伴同行,提前去黎斯特,勒布歇爵士和我的想法一样,只是怕过于失礼了。”

“在始末季前去黎斯特?不,我才不做那蠢事…这意味着整个凋落季都与狩猎、温泉和女人绝缘了,黎斯特是个枯燥无趣的城市,尤其是我们的国王还不怎么喜欢举办盛大的宴会。”

交换舞伴的梆子又敲响了,身着华服的人们分分合合,就如同交织穿插的五颜六色的蝴蝶。而在这群蝴蝶的中央是两朵美丽的花儿;一朵妩媚妖娆、一朵娇弱纯洁。她们为这场宴会增色不少。

“吕西安。”

“茹贝尔大人,您有何吩咐?”

“你太无趣了,看那儿,在斯坦利夫人边上…与她美貌不相伯仲的女子——那是我的堂妹露易丝;为何你不邀她跳舞?你早就认识她了,而且她以前也非常崇拜你…说实话,我倒想将你们凑成一对,她再过两年也会成为一位绝色美人的,难道你一点都不动心吗?”

“再过一年我打算去圣地服役,在这之前我根本没有其他想法,茹贝尔大人,您不觉得露易丝崇拜的是斯坦利爵士吗?不仅是武技,他的品行也无可挑剔。”

“好主意!”

“嗯?茹贝尔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吕西安,你提醒了我,好主意。”托森特公爵摩挲着下颌逐渐冒出的胡渣,轻声的自言自语道:“让露易丝留住那位斯坦利爵士,让她来试探他…顺便满足我的好奇心,真是桩有趣的事。”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白时,天明的第一缕阳光从水晶玻璃窗格外照进来时,正好是第六场“帕沛舞”的最后一段。当乐曲终了,听了一晚上的交换舞伴的梆子声也没再响起。这场传统的法波艮兰中南部的贵族宴会才宣告结束,公爵邀请远道而来的宾客们留宿在府邸休息,那些里斯达德当地的贵族则纷纷告辞离开。

通宵达旦的欢宴和舞蹈让人感到疲乏,特别是魅力非凡的安娜琳,她不断的受邀,因此跳了一整晚的舞。此时她倚在维达的怀中抱怨道:

“我可再也不想参加这样的宴会了,到现在我的耳边依然回响着梆子声、那些陈词滥调的夸赞、谄媚…一遍遍的屈膝礼、吻手礼…我的脑袋依然在天旋地转个不停,法波艮兰的贵族简直比帝国的更为庸俗,那位托森特公爵居然问我是不是有位同样美丽的姊妹,他甚至还邀请我在里斯达德游览一番。”

维达正漫不经心的就着一个银制的酒杯喝着温热的香料酒,里斯达德公爵安排他们留宿在公爵府邸一间典雅舒适的客房里,他用一只手搂着安娜琳,斜靠在长沙发里懒得动弹。

“我的大人,你在想什么呢?某位与你共舞的小姐或是夫人吗?”

“呃?没有,当然没有,我只是在享受睡前的片刻宁静。”

“真的吗?”安娜琳突然翻身坐了起来,狡狯地望着他。“你难道不觉得那位露易丝公主非常可爱吗?她可是非常崇拜你的。”

“对了,说起来…她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我觉得拒绝她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所以你就答应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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