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搏兕唱完歌之后,心满意足的双手做枕仰躺下来,一脸殷切的望着蓝天上飘荡的白云:“总有一天,我要挂将印!提着胡贼的人头登堂入殿!我还要穿着锦缎光荣还乡!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对我俯首维诺!”

文搏兕几乎天天都提这些话,听的何果夫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只能无奈的回道:“哦,祝你成功”

“你小子不信?”,文搏兕激动的坐起来,一脸的严肃:“我当年可是徒手······”

“徒手吹死了一头犀牛,令尊给你改了‘搏兕’这个名字”,何果夫接道。

文搏兕一愣:“啥是令尊啊?”

何果夫这才想起来,文搏兕没念过书,便解释道:“就是你的阿翁”

阿翁,是古代对父亲及亲近长辈的尊称。

文搏兕翻给何果夫一个白眼:“阿翁就阿翁,还令尊,装什么读书人”

何果夫又翻回去一个白眼:“去去去,赶紧夯筑城墙去,少在这里烦我”

文搏兕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去就去,我去了就给赫连都尉说你在这里偷懒,看他怎么收拾你”

“我可没偷懒,那边的那些布衾都是我抱出来的晒的”,何果夫指着远处那一堆搭在绳子上的破布条说道。

文搏兕抱起双手:“那我可不管,反正你现在没事干”

凉风突起,地上的尘土被吹的纷扬,何果夫抬头看了一眼西北的天空,又低下头看了看地面,转而对文搏兕说:“好好好,那你在这里晒太阳,我干活去,我干活去还不行吗?”,说着,何果夫向那一堆破布条走去。

“你干什么活?”

“收布衾”

文搏兕抬头望了望天,日头正好,阳光和煦,大感不解:“现在日头正好,是晒布衾的好时候,你现在收布衾干嘛?”

何果夫幽幽答道:“要下雨了,再不收布衾就被雨水打湿了”

“啊?哪有雨啊?”,文搏兕抬头看着天空,一脸的疑惑。

又一阵凉风吹过,一排排像是鱼鳞的云朵自西北飘了过来,太阳倒像是个娇羞的女孩子,在云朵中俏皮躲闪,日头便有一阵没一阵的。

何果夫将布衾按照之前抱出来的顺序再一一抱回营帐之中,并逐一拆下晒布衾的草绳。

正收到一半,何果夫突然听见背后有破空声响,还没来得及回头,背后就火辣辣的疼,他当即扭曲着身子滚在地上,嗷嗷叫着。

也就在此时,何果夫看到了来人的样貌。

五尺短身材,蓬勃的络腮胡,水桶尺寸的腰身,两条胳膊比何果夫的大腿还要粗壮。

此人名叫昭武咄,原本也是军奴,但在一次随军战斗中捡拾武器力斩贼四人,获释奴籍,又入军籍,历任伍长、伙长,现在是一名旅帅。

旅帅是唐军中的一个基础军官,按照军制,唐军每200-300人为一团,长官为校尉,每团下辖两旅,长官为旅帅。

这昭武咄虽然当过军奴,但一点也不同情军奴,甚至虐打军奴取乐,比其他的军士还要过分。

昭武咄见何果夫滚在地上,又挥起马鞭子狠狠抽了何果夫两下,恨恨的用鞭子指着他骂道:“直娘贼!现在正是晒布衾的好时候,谁让你收回去的?!”

何果夫捂着被马鞭子抽打的地方,低声回答道:“马上要下雨了,小人怕布衾会······”

昭武咄闻言扬起鞭子又抽了何景逸两下:“你个贱奴!这光天化日,哪来的雨?分明是不想去做修葺城墙,在这里偷懒!”

“上官明鉴,真的要下雨了,您······”

何果夫还在辩解,昭武咄瞬间被激怒,他还没见过哪个军奴在他的面前敢顶嘴。

昭武咄抽出横刀来,对着何果夫的脑袋就要砍下去。

在一旁的文搏兕见状,急忙上前按住昭武咄的手:“上官,求,求您手下留情······”

文搏兕一直拿何果夫当亲兄弟看,不可能眼看着何果夫被杀而无作为。

昭武咄瞪着文搏兕:“滚开!不然耶耶连你一起砍!”

“上官,求您收下留情,您可以打可以骂,但请留他一条性命!”,文搏兕跪在地上,将何果夫护现在身后。

昭武咄见右手挣脱不开,便用左手捡起地上的马鞭子,狠狠的抽打文搏兕:“滚开!直娘贼!”

但文搏兕就这样跪着,生生挨下所有鞭子,一下都没有躲。

这一闹,惊动了周围的军士与军奴,大家都围了过来,神态各异的看着这一出“好戏”

正在此时,一位巡营经过的圆脸长髯军官挤进了人群,冲着众人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此人是一名校尉,名叫崔勇,官大昭武咄一级。

昭武咄见崔勇来,忙丢下马鞭行叉手礼:“崔校尉,这两个贱奴竟然偷懒,骠下正在责罚他们”

所谓骠下,即是军中低级军官在面对上级时的自称。

“哦?”,崔勇望向已经满脸血印的文搏兕。

这崔勇算是所有低级军官中对军奴最友好的了,他从不打军奴,只是口头告诫,一般看到军士殴打军奴,他还会上前拦阻。

而昭武咄对军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