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果夫惴惴不安的跟着崔勇来到了校尉军帐之中,时不时瞟向崔勇,右手食指不停扣着左手手心。

“呼”

凉风掀起帐帘子,吹的浑身湿透的何果夫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汗毛当即竖了起来。

崔勇注意到了何果夫的异动,便招手让他上前来,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并亲自倒了一碗热水给何果夫,又取过一件披风给何果夫裹上。

何果夫这才感觉好一点,急忙谢道:“多谢崔校尉”

崔勇端起热水喝了一口:“你会巫术?”

何果夫摇头:“不会”

崔勇又问:“那你是怎么预知天将雨的?”

何果夫如实回答道:“乌云还未至之前,天上有很多形似鱼鳞的长云,那叫卷积云,是天将雨的预兆”

“而且当时地上的蚂蚁倾巢而出,带着虫卵向高处移动,那也是将天雨的预兆,小人就是凭借这两样判定将有雨至”

崔勇似懂非懂的听着:“卷积云?这是谁教你的?”

“呃······”,何果夫转了转眼珠子:“在小人幼时有一位游方的散人曾在府上做客,是他教给小人的”

何果夫可没那么蠢到直接说他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课堂上学到这些的,说了崔勇也不信,而且还会觉得他故弄玄虚,降低对何果夫的好感。

现在何果夫已经得罪了昭武咄,以后要想安生就得抱住崔勇这条大腿。而要抱崔勇的大腿,就得让崔勇对自己感兴趣。

这就像是钓鱼,得耐心,得一步一步来。

果然,崔勇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何果夫的回答提起了他的兴趣。

“你识字?”

何果夫点头:“认得几个”

崔勇当即拿过纸笔给何果夫:“证明给我看”

何果夫歪着头想了想,便提笔开始在纸上写。虽然自己的手握惯了硬笔,但用软笔也将就能写,虽然不似自己硬笔写字那般好看。

崔勇就皱着眉头在一旁看,待何果夫写完,崔勇拿起纸正着看看,反着看看,半响之后问道:“你写的这是什么?”

何果夫一愣,感情崔勇不识字啊!这样的话,何果夫抱崔勇大腿的计划就轻松的多了。

“回校尉,这是《敕勒歌》”

“敕勒歌?”,崔勇闻言再次打量了何果夫一遍:“你是河北人?”

河北,并不是现在的河北省,而是泛指黄河以北,敕勒歌当初就是流传在黄河以北地区的一首汉译鲜卑族民歌。

“不,小人祖籍关中扶风,后随父亲前往豫州定居”

“扶风何氏?”

何果夫回答道:“是”

扶风何氏在唐朝虽然没有五门七望与京兆三贵那样耀眼,但也是一方大族,颇有些名气。

“扶风何氏,豫州”,崔勇嘟囔着,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

突然,崔勇猛的抬起头望着何果夫:“你是何植的男儿子?!”

越王之乱及其政治延续在当时的中华大地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影响范围极大,崔勇自然是了解这件事的,故而一语戳到了何果夫的要害。

何果夫低下头,许久之后才答道:“是,当初因越王之乱才,才······”

此话一出,两座无言,唯有凉风阵阵,吹拂有余。

“唉”

许久之后,崔勇看着何果夫那带着伤痕的白净脸庞,不免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没有那场叛乱,何果夫现在应该还在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吧!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身边正好缺一个识文断字的,在我这你至少能吃饱”,很明显,崔勇对于何果夫起了怜悯之心。

“谢崔校尉!!”,何果夫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急忙向崔勇行礼,崔勇的大腿,他算是抱住了。

现在,他有口饱饭吃了,这便是他在这个嗜血地域生存下来走的第一小步!

正在此时,有一歩卒从帐外进来,单膝跪地向崔勇请道:“启禀崔校尉,贺拔将军请您前往中军大帐议事,请您即刻动身!”

来人面色凝重,又请崔勇即刻动身,想必此次商议的事情必定十万火急,或许是要开战了!

崔勇不敢耽搁,赶忙起身前往中军大帐,但临走之时还是唤来部下,吩咐其为何果夫拿些胡饼吃。

何果夫自穿越以来一连三天,一天两次都是谷糠饭,那玩意实在扎喉咙,吃惯了细粮的何果夫根本就咽不下去,故而一直饿着没怎么进食,早已是饥肠辘辘。

当歩卒将白面做的胡饼端到何果夫面前的时候,何果夫来不及说谢谢,抓起胡饼就往嘴里塞,像极了几辈子没吃饭的饿死鬼。

不一会儿便将两张胡饼吃尽,连装饼的木盘都舔的干干净净。

吃完东西之后,何果夫又倒上一碗热水饮下,肚子中的食物马上就膨胀起来,胃部暖暖的舒服。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刻钟,崔勇风风火火回到营帐之中,一边匆忙收拾东西,一边催促何果夫:“你回去简单收拾一下再回来找我,我们得走了”

“走?去哪里?”,何果夫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要向西出击,与吐蕃接战。

可崔勇却回答道:“向东进发,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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