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夕阳散了,星辰初现端倪,几颗孤星出现在东方,宣誓着黑暗的主权。

号兵吹响了夜号,值夜的军士闻号声穿戴好甲胄匆匆上到城垛上换防,无事的军士纷纷进入营帐之内,准备休息了。

在城垛上待了一下午的何果夫听闻号声走下城垛,回到了崔勇的营帐之内。

此时崔勇正在擦拭横刀,见何果夫进来了,忙放下手边的活问道:“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

何果夫跪坐到崔勇对面,摇头道:“还没有”

崔勇起身给何果夫倒了一碗热水:“不着急,你慢慢想,我相信你”

何果夫接过热水,戏谑道:“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你为什么相信我?”

崔勇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热水:“我不知道,是一种感觉吧!跟你待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感觉让我安心,让我相信你”

何果夫没有应答,扬脖将热水一饮而尽。

崔勇喝了一口热水:“说实话,现在就只有你能救宁胡城了,要是你都没办法,那就是天要亡我们”

两人正说话,贺拔韬气呼呼的掀起帐帘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抓起水壶就是一顿猛灌。

他一口气干掉了将近半壶水才作罢,重重的将水壶放在案几上,叫骂一声:“他娘的!气死我了!”

何果夫见贺拔韬这幅样子便问道:“怎么了贺拔将军?谁惹你生气了?”

贺拔韬一屁股坐在坐席上:“还有谁?还不是那个混账豆卢瞻!也就是我现在脾气好,若是放在以前,我早揍那混账了!”

何果夫还没明白:“到底怎么了?”

贺拔韬一抹嘴角大声言道:“谁知道那个混账抽什么风,居然要全军撤退,放弃宁胡城!他这样是要害死人的!现在怎么撤?根本撤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顶!”

何果夫皱起眉头:“之前他不是说要死守宁胡城吗?怎么突然又要撤退了?”

“这我怎么知道?刚才我刀都拔出来了,要不是豆卢瞻的随从赵阿四拦着,估计早打起来了!娘的!”

何果夫更疑惑了:“豆卢瞻这个人,没经历过阵战,思想难免幼稚一点,但这种人一般都是死脑筋,撞了南墙知道疼了才知道回转”

“现在还没撞南墙呢,他怎么就回转了?突然就怂了?”

贺拔韬随口答道:“还能怎么样,怕死呗!”

何果夫没有接话,而是望着油灯上橘色的火焰久久出神,他总觉得这件事背后没这么简单。

“唧唧,唧唧······”

夜深人静,秋虫的叫声明朗起来。

月亮爬到高处,映着静谧的宁胡城,军士们早已入睡,各个营帐中的鼾声此起彼伏。

“唰!”

几条人影突然从黑暗中蹿出来,披着月光向前疾进,踏碎了属于夜的静谧。

这些人影很快就摸到了崔勇的营帐外。

“摸清楚了吗?都在里面?”,一个人影问。

“绝对不会错,都在里面!”,另一个人影笃定答道。

“动手!”

一声令下,几个人影冲进营帐,对着几个起伏的布衾就是一顿砍。

很明显,这些人是刺客!他们要杀死贺拔韬、何果夫等人!

“好了好了,该收尸了,别把脸砍坏了!”,说着,为首的刺客点燃了帐内的油灯,帐内顿时有了光亮。

其他的刺客趁着亮光将布衾揭起来,结果一个接一个发出了惊叫!

原来布衾内裹着的根本就不是贺拔韬他们,而是几个稻草人!

与此同时,帐外突然火光冲天,红彤彤的火光映的帐外人影攒动。

“不好!中计了!快撤!”,为首的刺客大喊一声,直接用刀在营帐上划出一个窟窿想要逃走。

结果被守在外面的文搏兕抓了正着,此人还想抵抗,结果被文搏兕扭断了双臂又打断了一条腿。

其余的刺客也想要做困兽之斗,结果被杀两人,被抓三人。

“娘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文搏兕抓着一个火把凑上来,但在看到被抓之人的一瞬间,不禁惊呼道:“居然是你!”

文搏兕实在没想到,为首的刺客居然是豆卢瞻身边的赵阿四!

而其余的刺客也都是豆卢瞻的牙兵!

这时,何果夫与贺拔韬信步从另外一个营帐中走出来,径直来到赵阿四面前。

赵阿四看到何果夫之后,一脸的惊讶与不甘,他动了动满是鲜血的嘴:“为,为什么?你,你怎么会······”

何果夫信步走到赵阿四身边,缓缓蹲下一脸戏谑的回答道:“豆卢瞻没见过大场面,为人稚嫩,这种人一般不吃亏不听话”

“之前还喊着要死守宁胡城,但他还没吃亏居然就要反悔,这是为什么?”

赵阿四还没说话,文搏兕便抢先开口问道:“为什么啊?”

何果夫眯起眼睛看着赵阿四:“他之所以会转变,一定是听了别人的话,敢问整个宁胡城,谁的话豆卢瞻会听?我?贺拔将军?赫连将军?崔校尉?都不是,而是你这个近侍随从!因为你是他在宁胡城可以唯一信任的人!”

“是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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