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说,“当初我见到那件磁州窑盖罐时只是看着挺漂亮,剔刻很美,品相一流,最难得的是器盖完好。

但是怎么看也看不到大清,所以只出了150块钱,卖家也没啰嗦就成交了。

拿回来之后我还是有些忐忑,便找了几个行家过来掌眼,可谁也没说出个道道来,后来就按清代的卖了。

直到有一天,在CCAV的鉴宝节目里又看到这只盖罐,专家鉴定是北宋磁州窑白釉刻缠枝牡丹纹盖罐,我一下就傻了。

后来听说这只盖罐在秋拍上拍出了500多万,老后悔了~”

他虽然嘴上说后悔,但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看样子已经放下了,也是,能在这么个小地方一呆就是几十年,野心肯定不大,至于钱财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毕竟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想必老杨也是看透了这一点。

“那你这只罐是?”林剑指着柜台里的罐子问。

既然真品已经卖了,那眼下这只肯定是仿的。

“仿的,也是巧了,这事过去没多久,我就在摊儿看到了这只一模一样的罐子,我就想买回来留个纪念,也算是给我提个醒吧。”

林剑微微颔首,老杨的心态能够理解,毕竟是自己亲手放掉的宝贝。

其实在古玩市场上“捡漏”和“卖漏”的事经常发生,一个人具有再多的知识,见过再多的世面,也终会有弄不明白的东西。

老杨能有这样的收藏理念和经营心态已经让人十分钦佩了。

听老杨自己说,他原本是集邮出身,后来集邮不景气,他就开始学着玩古玩杂项,兼学纸品,由于很是用功,因此进步很快。

一次老杨壮着胆子买了一件清代瓷器,找到行家一看,开了个小门儿,不但东西保真,还捡了一个“小漏儿”。

老杨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运气占了大半,用他自己的话说,“嗨,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

后来还有一次,老杨把一幅字画卖便宜了,朋友都替他惋惜,老杨又是一句,“嗨,总得让人家过个年呐~”

就冲这份儿心态,也难怪他能平稳的接受一夜成为百万富翁的机会,要知道那可是十年前。

原本“捡漏”的概念没有一个等级的定律,只是圈儿里的人们把它传奇和神化了。

捡了一件瓷器、一件书画,亦或一件青铜器等等,和捡一本文献、一枚票证,或者一纸婚书等等,其实都一样,只要比正常价便宜百分之十就叫“捡漏儿”,如果便宜百分之百以上那就是“捡大漏”了。

老杨因为出身就是玩邮票的,所以在收藏纸品方面也算是行家,在他三十年走马古玩市场的生涯中“捡漏儿”是常有的事儿,当然不至于惊天动地,但也是习以为常了。

如今他的柜台里就摆了很多邮票、旧书之类的纸品。

当今华夏的古玩市场也大概可以分成这么三类,也算是三足鼎立吧:一半是古玩、一半是纸品,还有一半是“今玩”。

何为“今玩”?就是当下非常火热的核桃、手串、新玉、把件等等物件的买卖、炒作和收藏。

古玩和今玩遍布全国各地,唯独纸品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区域划分,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南除了魔都,再找纸品的聚集地就非常困难,而在长江以北,走中原,跨京津,过山海关到冰天雪地的漠河,纸品收藏市场一处比一处火。

所以圈里才有了“南方不认纸”的说法。

老杨早年间也在全国各地跑过,但也就那么一次,之后就老老实实缩在这店里,当起了隐世的扫地僧。

这是林剑给他气的外号,在他看来老杨的道行不浅,远的不说,就冲他柜台里那些东西,比如:1949年10月1日钤“华夏人民解放军京城军区关防”大印,陈再道代表使用过的开国盛典观礼票,这枚观礼票堪称新华夏第一张门票,可以说是弥足珍贵,老杨在20年前买的,只花了20块钱,放在今天,呵呵。。。

还有一张1948年9月1日华野七纵十九师颁发,布质印有伟人像和dang旗的“兖州战役三等功”第一号奖状,花费也就几十块钱;

还有诸如1941年冀中区BY县农村合作社流通券五角券的16连张券,这个花了多了点,小几百块。

但那也是大漏儿了,类似的东西在老杨手里还有不少,这么一看,其实在纸品圈里‘捡漏儿’要比在古董圈里捡漏容易得多。

别看挣得少,可投入的还少呢。

老想天上掉馅儿饼,一口吃个胖子,哪有那么多美事儿,真要有那种运气回家研究研究风水,搞不好你家祖坟正巧在一聚财的风水大局之中,这才让你有了今天的福泽庇佑,赶紧回家给祖坟上香,比天天在家做白日梦靠谱。

跟老杨这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俩人也算是棋逢对手,天南海北的,揪着一张邮票也能聊半天,越聊越兴奋,老杨招呼他中午一起吃了饭再走。

林剑推辞不过只好应了,不过他让小二去附近买了瓶好酒,人家请吃饭他请喝酒,谁也不欠谁。

老杨电话跟附近的小餐馆订餐,一会儿有人送来,趁着这个空档,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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