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家的佃农也跑了,根本没人种,那王庄头见势头不妙也跑了,这些地也就荒着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买了这么多。”

小八了然,应该是投钱买地,想着可以靠租子回本,结果水灾越来越重,颗粒无收,佃农也跑了,血本无归,还守着这地做甚?

想到这,小八急忙问道:“那这小河庄还有多少佃农?”

“还有个屁佃农,就剩我这个老不死的了。”老妇插嘴道。

“那庄头可是真的跑了?”小八接着问道。

“王孙子早跑了,没心肝的东西,日后生个儿子必定没**······”

提起庄头老妇似是有千万句不满,不吐不快般,一路骂骂咧咧。

小八却是没心情关心这些:没佃农,那我那三十两岂不是白给了?

庄头跑了,还查账呢!

小八只觉着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烧着,恨不得即刻找着那庄头,辩白辩白!

平日里我父亲和我又没亏待你们,连收的租子都没要,不求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是缺钱,说就是了,何苦骗我,又何苦拿佃农说事?

提到佃农小八就更气了,又问道:“那庄头平日对佃农如何?”

“如何,收一石他也收一石,男人们没日没夜的种,他倒好没日没夜的操婆娘,凡家里有个姐儿,妹子的都被他嫖了去,就是个畜生!”

生平第一次,小八知道了什么叫“气死个人”。

草妖见小八面露怒色,开解道:“阿姐不必恼怒,不值当。”

小八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气。

等到圆月高挂的时候,小八一行终于到了。

老妇身子骨不是一般的硬朗,走了这半天,大气不喘一口,再看小八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泥点子,半条命都要归西了,连气庄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八一路走来,好几次要摔,都是草妖帮着扶住,连累草妖身上也全是泥点子,惹得老妇十分不耐烦,一路上冷哼了好几声不说,直叫小八“软骨头”。

“软骨头!”老妇指着堂屋左边的房间道:“里头两张床,你们收拾收拾住。”说罢回了堂屋右边的房间。

小八看这屋子虽然小小的,却没有丝毫变形,里面也十分整洁,有些惊讶。

她一路过来没看见几间房子,还多是塌的,以为到的时候就是个草棚。

其实没房子很正常,人都走了,房子空着,几个月大雨滂沱下来,又是土墙草盖,立得了多久?

如今到了看见这么个精致的小房子,小八自然会惊讶。

进了房间,两侧各放着张矮小的床,上头有干净的被子,外头的床正中间上方是张小小的窗,此外便别无他物。

草妖原想帮着收拾床铺,小八却定要自己收拾,抢先挑了靠外的床拾掇起来。

喃喃道:“我又不是个废人。”

完事后,她一回头,见草妖脸色苍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已经辟谷了,这小妖怕是没有,一路过来该是饿坏了。

于是又跑去右边的房间找老妇,问是否有吃的。

老妇躺在床上,眼皮都懒得抬,道:“一两。”

小八爽快的掏钱,水灾如此严重的地方有吃的就不错了,还嫌什么贵啊。

草妖见小八过来,也跟了上来,瞧见这一幕正欲拦,小八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他就吓得瑟瑟的不敢说话了。

老妇领了钱,又推开往里那堵墙上的一扇小门,里面又是个房间,有灶台,柴火,原来是间厨房,小八正欲细看,老妇反手就把门关了,只得回去。

路过堂屋是,小八看见最里头香火台下居然有一条长胡凳,正欲搬出来歇歇,草妖已然先行一步,搬了出来。

小八也不客气,接过来在屋檐下放好就坐了,正要叫草妖,一扭头见他正要席地而坐,小八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那意思很明显,草妖不好拒绝,战战兢兢的过来坐下。

小八道:“你叫什么名字?”

“荒野小妖无名无姓。”

这可不成,日后难不成还能就“你”,“你”的叫着?

小八心想:俗言有曰,青青河边草。

道:“你就叫青儿吧。”

······

草妖莫名觉得自己该是只蛇妖,半晌后道:“嗯,我从今以后就叫林早!”

小八狐疑的看着林早:你是耳朵不好吗?

她正要再提青儿二字,老妇端着盘果子出来了,林早接过递给小八,小八道:“给你的,我不饿。”

“这才像个样子。”老妇道。

林早对着小八灿烂一笑,开始狼吞虎咽,一眨眼的功夫一盘就没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小八觉得自己以后怕是要拮据不少······

数日后,正傍晚,小棚内,三两农夫正唠嗑,一农夫有言:“那日吾归家途中,见林子旁有一泥巴妖怪,似是被困,四周泥点纷飞,那妖手舞足蹈似是施法,最后竟倒在泥里,待吾欲上前细看,只余一人形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