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自认为自己是相当的有眼力见的人,可这次,她偏就没眼力见的坐在云烟初旁边,无论云平致怎么使眼色就是不走。

云烟初和云平致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小八在,不会把家族里的那些破事摊开了说,外人面前还是要几分颜面的。

那位家臣忍不住了,替他主子开口道:“虞姑娘可否回避一下,主上和云······云姑娘有话要说。”

鉴于方才被小八一通冷嘲热讽,家臣膈应了半天,好容易才把“云姑娘”三个字儿挤出来,也是辛苦。

但是,如前文所说,今天的小八很没眼力见。

“小云兕来了,是还在轿子上吗,怎么不带进来?”小八笑道。

云兕是云平致的幺女,出了名的娇气,小八最是不喜。

家臣笑道:“不是兕小姐,是房子里的云姑娘。”

小八看了眼云烟初,假装才反应过来,夸张的“啊”了一声,干笑道:“是我愚笨了,在虞氏,家臣,门客,侍女都称我小主上,历年节气赏赐,仙使们过来,称我小仙师,习惯了,不知道你们白氏称呼自家嫡长女为姑娘,失礼,失礼。”

全是屁话!

家臣脸上笑嘻嘻,却在心里怒骂。

神族谁人不知,虞氏不攀权贵,不结党羽,就虞氏如此行事,还家臣,门客,是门前鸟雀吧。

实话说,若是云平致的嫡长女,叫姑娘没问题,可云烟初是和云平致一辈的,又是正儿八经的少使,这就有问题了。

于公,家臣要五步外,三叩,称少使。于私,五步,以家主礼待之,云烟初未嫁,称姑姑。

少使,虚职,从四品。

据小八所知,云平致现在领了个星君的职位,没有命星,也是从四品。

家臣这次又膈应了许久,可屁都没膈应出来。

“小八,你下去找林早吧。”这是云烟初说的。

小八终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楼去。

不多时,那膈应家臣也出来了,小八还想着不走远守着,可看见那家臣就恶心,只好去找林早。

林早如今是客栈正儿八经的小厮,领着月钱,干的事也更多。

自小八受伤后也不再去小八房里睡,回了小厮厢房,见着小八也跟猫见了耗子似的,远远的就躲,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小八站厨房,正好陈蜀出来,正要招呼,小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胡厨在教林早切菜,近来客栈人少,胡厨闲,就抓紧时间教林早。

小八听了一会儿,知道是林早莫名手抖,总切不好。

她不禁笑出声来。

一个草妖学切菜,也是奇了。

“你再抖,可吃不上饭了。”小八道。

原本只是句玩笑,可林早却被吓得刀都掉了,刀背直直的砸在脚背上,又哇的一声跳起来。

胡厨扶住,小八急忙去看,刚要伸手扶,林早又往胡厨怀里缩了缩,躲了过去。

小八急了,道:“你又闹什么别扭。”

许是语气急躁了些,林早又被吓着了,恐惧的看着小八。

小八不耐烦的丢下一句:算了,又回大堂坐着。

才出来,就听得上头云烟初大喊:“我做何与家主无关,请回。”

接着是云平致一声冷哼,脸色阴沉的出来走了。

掌柜自那以后一直呆在账房里,连晚饭都没出来吃,虽然第二天跟个没事人似的,可是不知为何,推脱身体不好,没有见一大早来请安的白了。

白了问小八:“师傅是生了何病?”

小八尴尬,道:“无事,女人总归是有那么几天的。”

没成想,就这一句白了竟会错了意。

“哦。”了一声,出门去了保安堂,然后······

拿了一包益母草······

小八看着白了的呆样,终归是暗示了一下:“您误会了,掌柜不是月事,我想是昨日掌柜家里来人,说话晚了些,现在可能还在补精神,你先回去吧。”

白了顿了顿,道:“也是,家里人再差总比我这外人强些。”

小八看出来这位是难受了,安慰道:“掌柜和家里人许久未见,又有骨肉情分在,一时没忘了时间了没什么。可平日掌柜和我闲聊也时常忘了时辰,哪里就分什么外人了,不过是情分多少罢了。”

白了看了眼小八。

“谢谢姑娘。”

小八说这话是真心的,她原本对白了也没啥,可昨日见了掌柜的胞弟之后,瞬间觉得白了这个徒弟当得是极好,也难免就照顾了些。

天气放晴了,客栈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

诸位庄头,召回佃农,官大人忙着镇灾,佃农忙着寻新的庄子。

王屠户的死讯也传来了。

小八走后,隔天王屠户就全身作痛,总喃喃说有畜生在咬他。

王屠户女人喂药,他嘴巴咬得死死的,灌都灌不进去,几天水米未进,还梦呓,又是吼又是骂的,最后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几天前又忽然就好了,照常起身,做饭。

走的时候是晚上,晚饭还和女人孩子说说笑笑,第二天发现时身子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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