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明白,对李猫来说,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管,等着他们自相残杀,闹到不可收拾。

若是以前,小八还会担心一下流民,可现在他们有吃的,饿不死,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闹事,担心什么?

“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吓得住啊?”

晚娘道:“姑娘是公子的人,他们不敢不顾公子的。”

小八心想:我若是过去,不管帮谁,李猫反正是没办法作壁上观了,要是坏了他的事,岂非是我的错。那厮心机深沉,还是别惹他的好。

“晚娘,我······”小八正要婉拒,李猫在里头说话了:“小虞儿怎么了?”

小八很想骂得他再也不敢说“小虞儿”这三个字,但,她忍住了。

“晚娘让我去看看,说是魏主事和顾主事闹上了。”

“你身体还没好全,快进来歇着,别劳累了。”

小八顺势,装作遗憾的看了一眼晚娘,“是。”

晚娘已经急的快哭出来了。

小八才进门,李猫就出来了。

小八一脸不解,李猫捏了捏小八的肩,怜爱的说道:“快进去躺下。”

顾忌着晚娘,小八强憋着恶心,嘴都憋歪了,“谢公子。”

李猫笑吟吟的看着小八,转头道:“晚娘,我同你去看看。”

晚娘僵在原地,好半天,道:“是。”

小八知道,这位公子要开始作妖了。

当晚娘把李猫带到魏大哥住的房间的时候,周围已经聚了一堆人了。

魏大哥挑的房间是以前下人的住的,地方不怎么好,外头就是一条臭水沟,洗漱用的,涝灾过后倒是被冲的干干净净。

这宅子大部分都是石头累一半,上头再是木板,因此,大雨过后只是有些漏雨,却没塌,还能住人。

下人的房间该是建了许久,石头上长一层厚厚的青苔,最初做房顶的木板板搭了一块又一块,说是破旧,毫不为过。

李猫就第一天露了脸,流民大多不认识。

晚娘在前头带路,围成一圈的流民慢慢的让了一条路出来。他们见李猫举止不凡,不似流民,且衣着不错,不敢放肆。

里头的魏勒和顾拾原本吵得火热,见李猫进来也不说了。

李猫笑道:“两位主事说什么呢?”

魏勒不说话,顾拾先开口,道:“公子你评评理,魏勒他收农具收不齐,不自己想办法,倒来找我要,我说没有,他又说我不顾兄弟情分。”

李猫问魏勒:“魏主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勒见顾拾“恶人先告状”,更气了,不顾李猫,吼道:“公子,别听他胡说,今天我们说要去给地放水,我去您那儿领了钥匙,拿了农具,一人一把分发下去,带着大家伙忙活了一天,这小子倒好,半途就跑了,不知道去哪,晚上收农具的时候,少了接近一半儿,我让他帮忙找找,他这说不行,那说不行,到后来说什么‘自扫门前雪’这不是欺负我吗?”

顾拾正要再说,李猫伸手示意,他憋了回去。

“魏主事,敢问您管的什么?”

魏勒不解道:“农具。”

“那顾主事管的什么?”

“耕种。”

“收农具是谁的事?”

魏勒迟疑道:“我,可他半途就跑了,农具也是借去耕种,我当然找他要。”

李猫缓缓道:“顾主事半途走人确实不该,但也并不是说,他就要对今天所有的事负责。”

魏勒愈加疑惑。

李猫道:“顾主事曾对您说‘自扫门前雪’之话,虽是刻薄,却是在理。您把农具发出去了,自然就要收回来,至于怎么收回来,怎么记住是什么人借了,那是您的事儿,顾主事管的只是每日的耕种,别的就是‘他人门前雪’。”

魏勒急道:“我与他是兄弟,他这么做对不起我。”

李猫笑道:“魏主事,顾主事和您关系再好,您的事还是您的事,与他无关,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魏勒不说了。

李猫转头对顾拾道:“顾主事今日为何怠工?”

顾拾谄媚道:“公子,我可没有怠工,您且去看看,外头最大的那块地,水都被清出来了。”

魏勒忍不住了,“他奶奶的!顾拾你要点脸吗,那是你做的吗?公子,那是我今日劳作了一整日做的,后来大家伙陆陆续续的都走了,还是我一个人做到晚上才回来。”

顾拾反驳道:“我管的耕作,谁做的不管,只要是耕地了,就是我的功劳,公子说是不是?”

魏勒想起李猫说的话,知道自己理亏,虽有气,但也不说了。

李猫道:“话虽是这么说,可魏主事与您是兄弟,这样怕不好吧。”

顾拾笑道:“兄弟是私底下的兄弟,庄子的事,还是要公事公办。”

“可是这样······”李猫面露为难。

“公子,算了,别和这起子小人周旋,虞姑娘还伤着,您回去吧,”魏勒道,“顾拾你记住今天这话,以后,公事公办。”

顾拾轻蔑一笑。

李猫亦是一笑。

小八坐在床上,调息。她做梦都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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