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李猫一摔茶盏,吼道。

门外流民瞬间安静。

小八头一次觉得李猫这人不错。

“自己事做不好,到拖个女人来挡,你还要脸吗!”

苗何虽被吓住了,可仍不罢休,“公子这话我倒是不懂,分明是公子躲懒,怎么倒是我的不是了?”

李猫怒急反笑,“你,自揽活计,德不配位,这是错一;不分皂白,毁人清誉,这是错二;办事不利,临阵脱逃,这是错三;欺凌主上,自以为是,这是错四,即刻撤去苗何主事之职,逐出小河庄,永不再用!”

魏勒愣在原地,他原以为公子只会训责一番,如今闹成这样,自己也没了主意。

苗何趁机挣脱束缚,嗖的一声站起来,“公子还是看清些好,若不是我们,这外头的流民早把您生吞活剥了,公子勤快些,对大家都好!”

李猫冷笑,“我早知道,你不服我,可你未免打错了算盘,你服不服没人在意!魏勒,愣着干什么!”

魏勒低下头,没有动。

苗何笑了笑,掸了掸袖子,“公子看,谁会听你的?”

无人响应,周围安静了下来。

李猫的喘息声,隔着屏风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小八不用看都知道李猫的表情,感受到他的愤怒。

小八早料到这样的结果。

魏大哥重义气,即使苗何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也不会不管他,不然李猫方才下令的时候,他就不会傻站着了。

流民们更不用说,他们才不会管上头是谁,只在乎自己。

李猫到底是年轻了些,压不住场子,算计得不够。

留着苗何,拖下去,没几天流民就自己来求撤职了,占尽人心,何苦动怒。

现在和流民起了冲突。

不闹下去,失了威信,只怕就成了傀儡。

闹下去,动武是必然的,胜负暂且不说,想再在小河庄留下去。

做梦!

“苗主事是疯魔了吗?”小八自屏风后出来,喊道,“小河庄是公家产业,若非公子前来,诸位只怕早被官兵带走了!”

话到此处,搬出公家,没人还会陪着苗何作死。

流民见小八这邪物出来,又开始议论,小八耳力好,虽隔得远,还是听得到,不外乎就是。“生的如此模样,果真是邪物。”“娘们一个,还敢跟苗何这么说话?”“贱人,魅惑公子。”之类。

小八无语。

这些个流民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来是男人们的事,苗何不要脸扯上我这女人,毁我名节,欺凌主上,如今自己辩解一番,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苗何道:“一个妇人,又是邪物,也敢堂前说话。”

“本······”小八停住,差点脱口而出,本仙君。

“我是老太太房里的女使,打狗还得看主人。苗主事说我是邪物,可若不是我这个邪物,现在那些尸体,还在地里头躺着,被虫蚁啃食,不见天日!那些冤魂还在房子里游荡,大家都等着真相水落石出!”

小八大声说道,即是对苗何说,也是对外头的流民说。

苗何正要再辩,小八却不给他机会。

“公子仁义,怕大家没有户籍,会被牵连,让您抓紧做户籍,您领了主事的差事,有体面,事做不好,还好意思怪到公子头上?就算是没读圣贤书,也该知道知恩图报,您今日所为,配为人否?”

苗何一双眼睛快要瞪出眼眶了。

“贱婢!”苗何骂道。

啪!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人贵在自知!”小八眼神冷漠,手掌隐隐发痛。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苗何有些耳鸣,呆在原地。

李猫也呆在原地,只看着小八的背影,口中跟塞了糠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刁猴子原本站在一旁看戏,见场面难看,默默靠过去,到李猫旁边,轻唤了一声公子。

李猫回过神来,“拉苗何下去。”

魏勒被小八一吓,哪敢在留在这儿,拉着苗何就走。

苗何还懵着,跟个木偶似的,魏勒拉着几下就走远了。

流民们看着小八的眼神里透出恐惧,没几下也走了。

几下里,一群人瞬间作鸟兽散,刁猴子自觉,亦走了。

小八此时是骑虎难下。

方才小八实在是被那句“贱婢”气糊涂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巴掌就扇完了,如今想来是万分后悔。

李猫试探道:“仙君?”

小八扭头,看着李猫,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可还在气头上,不想道歉,冷哼一声,道:“我可是为了你出头,不能算逾矩。”

李猫笑道:“自然,那傻子有眼不识真仙,仙君教训一番是理所当然。”

小八微微一笑,“算你识相。”

当晚,王怡送来洗澡水,小八洗漱一番,躺在床上。

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待不长了。

今日一过,即使魏大哥才比宰相,李猫也绝不会再用,苗何已废,魏大哥自掘坟墓,顾拾孤掌难鸣。

李猫算该是无虞了。

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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