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得知这事的时候,距离淑静回娘家已经过去整整两天,淑静回府商量和离事宜了。小八晚知道也好,若是小八提前知道,这事估计早就传遍常安了。

李猫有意不搀和这事,猛虎院门户紧闭,对外说李猫抱病谁也不见,消息传不进来,小八自然就不知道。

嫡妻和离,须得开宗祠,各房各院都得派个代表,李猫未娶,院里女眷小八位份最高,自然要去,这事,就是她去会客厅的路上听婆子们说的。

小八心下无比气愤,可想到淑静即将脱离苦海又不免有些高兴。

到会客厅时,各方倶已到齐。

正中间坐着夫人,左边是淑文,淑静,淑静捏着帕子,似在低泣,淑文在一旁安慰她,眼中满是心疼。

右边第一个是位穿着宝石绿衣服的老婆婆,看起来近五十的样子,头发隐约见白,额头沟壑纵横,可见是爱操心的。

往下又是一个女子,年纪和淑文,淑静差不多,一副妇人装扮,看着有些木讷,见着小八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夫人道:“头两位我就不说了,都是赵夫人您的女儿,方才进来的是小八,二哥儿屋里的,因二哥儿病了,她才来晚了些,小八见过你赵伯母。”

小八起身,行礼,道:“伯母好。”

赵夫人点了点头,坐她下边的女子站起来,回了一礼,道:“妾身,赵何氏。”

小八亦回一礼,寒暄完自然该谈正事了。

待到小八落座,赵夫人率先开口,道:“我家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将军夫人是不是该给个说法。”言语中满是疏远之意。

夫人僵硬一笑,随后附和道:“这是自然,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做出这等不知廉耻混账事,您就是千刀万剐也是应该,我这就把他叫上来。”

说完,就有两个丫鬟扶着李犿上来了。

见到传说中的三哥儿,小八一惊,那人似有些眼熟。

她细细回想,似乎是在伊人台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眼君”!

小八下意识的躲了躲,但李犿似乎没认出她。

李犿身上伤还没好,走路一瘸一瘸的,时不时就疼得叫出声来,可见那日夫人是下了狠手。

他走上堂来,噗通一声干脆利落的跪下,对着淑静凄惨无比的喊道:“娘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回来吧!”

淑静颤抖着立起来,哭着说道:“上回你在外头惹了事被发现,当着祖母的面你也是这样说的!”

李犿一路膝行至淑静脚下,一把抱住淑静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这次我是真心悔过,娘已经教训过我了,我真的知错了。”

一边喊还一边蹭淑静,鼻涕眼泪都沾在淑静裙子上,此时淑静心里没半分可怜,只觉得恶心。

她恶狠狠的回道:“你若真心悔改,当日被娘教训过后就不会还惦记着让小厮打死子上了!”说完一脚踹开李犿,淑静又因连日里伤心过度,身子虚浮,一时重心不稳跌回椅子上,小八和淑文赶紧上前,又是喂茶,又是顺气。

一通忙活,小八自然没能看见李犿眼中透露出的几乎是要把淑静生吞活剥的恨意!

小八一面给淑静喂茶,一面想:子上?她反应过来,这该是那位婢女的名字。

李犿一时语塞,赵夫人一摔茶盏,站起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边发泄似的拍了几下桌子,一边说道:“好啊!做了那等事,还想着杀人灭口!”

何氏赶紧起身,扶着赵夫人。

夫人安抚道:“当时三哥儿气急了才会说这胡话,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赵夫人冷哼一声坐下,道:“子上乃是我家老太太院里的家生子,自小同淑文,淑静一起教养,说是半个小姐也不为过,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今日这事可不是将军夫人意思意思打一顿骂两句就能了的!”

夫人连连点头,又呵斥李犿道:“你这畜生还不赶快跪好,丢人现眼的东西!”

何氏正伺候赵夫人喝茶,趁着间隙,赵夫人微瞟了一眼李犿。

何氏心领神会,转身对着将军夫人,开口道:“若是旁的奴婢倒还罢了,但子上在四妹妹出嫁时就已经放了身契,名分上是良家女,这事可不好办啊。”

明显话里有话。

将军夫人自然听出来了,道:“那是自然。”说完看了李犿一眼。

李犿赶紧道:“儿子愿大宴宾客,连贺三日,抬子上妹妹入门为如夫人。”

赵夫人冷哼道:“赵家虽无官宦,但也还有些产业,子上为人温柔,就算是被糟蹋了,有老太太庇护,也大有人要,何苦贪图你一个如夫人的名分?”

李犿又道:“子上人美心善是我糟蹋了她,但事情已经发生,子上外嫁难免不会受委屈,她进门后我把我名下两间月入百两绸缎铺子都记到她名下,以后必定加倍补偿。”

淑静一直听着,在听到李犿准备抬子上进门时就挣扎着要起,但身上无力,到现在才扶着小八,勉强站起来,满是厌恶的说道:“你这畜生,害了我十几年不够,还想害子上一辈子吗?”

李犿气急,嗖的一下站起来,骂道:“臭婊子!”一下子身上不痛了,腿也不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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