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救我!”

小八猛地睁开眼,梦中魏勒凄惨无比的样子还在眼前若隐若现,冷汗打湿了枕头,手上的被子也被揉得皱巴巴的。她坐起来,扶上自己额头,确认没有发热。

小八发热时总是做噩梦。

耳边晚娘那句“我想活”还在回响,这句话说得当真是“绕梁三日”。她下床洗漱,因起得早了些,小厮还睡着,厨房只有胡厨和林早二人。

客栈的鸡汤,向来是用文火炖一夜才能上桌,为了保证火不熄,胡厨要亲自看着,每一个时辰就到厨房看一次。

胡厨用料也很讲究,所以他不常做,加之涝灾的影响,这次是胡厨涝灾过后第一次做鸡汤。

为了随时有热水,炒菜的大锅后面另放置了口烧水的小锅,只要灶里有火,便既能炒菜做饭又能烧水,很是方便。

胡厨见小八下楼,道:“姑娘今日起得早,可睡好了?”

小八笑道:“谢胡厨关心,都好,水好了吗?”

胡厨掀开盖子,热气从锅绵绵地冒出来,看样子是热了。

胡厨给林早使了个眼色,林早麻利地把小八的洗脸盆端过来,胡厨一面往里放水,一面笑道:“在蒸东西,才好,有些烫。”

小八用手试了试,才碰到,就烫得缩回了手,笑道:“果真是烫的,放些凉水吧。”

“额······”胡厨愣住,没再说话,见胡厨神色怪异,小八问道:“是井出事了?”

林早截住话头,道:“热些也好,我给您提上几桶,您泡个澡。”

胡厨连连称好,就要去拿水桶。

小八笑道:“不必了,我用凉水就行,醒神。”说完,她便向后院走去。

前几日才做好的亭子如今却坍成一团,顶保存完好,只断了一条腿,看着分外滑稽。

小八细想来,方才在厨房里闻着味,像是在炖汤,胡厨的性格昨晚上肯定没睡觉,那他一定早就发现了亭子断了,说不准还瞧见了是谁。

她没有施法,又走回厨房,胡厨已经放好了水,小八吩咐道:“林早把水端到我房里吧,再顺道帮我收拾一下屋子,乱得不像话了。”

林早应下,端着水就走了。

见状,小八问道:“胡厨一直守着呢吧?”她走过去,揭开炖汤的锅盖,浓郁的鸡汤味扑面而来,“好香,胡厨的手艺果真是极好。”

胡厨眼珠子一转,笑道:“姑娘谬赞了,不过是肯下功夫而已,我昨日守了半夜,悉心炖着,大晚上黑漆漆的,吓死个人,还好罗被过来还东西,陪了一小会,这才好点。”

“是吗,”小八笑道,“下次你叫上林早,他是你徒弟帮忙是应该的,也正好学些东西。”

“他倒是想帮我,”胡厨道,“可该起来添火的时候,我见他睡得熟没忍心叫。”

“哪里就这样娇气了,”小八笑道,“我先上去了,对了,先给我盛一碗汤凉着吧。”

胡厨应下,小八转身上楼,正碰上林早下来,林早道:“姑娘屋子收拾好了。”

小八看着林早,不知道什么原因,道:“你上道真快。”

林早一愣,还未及细问,小八便走了。

洗漱完不久,吴登便把早点端了上来,小八喝着鸡汤吩咐道:“一会把孙小二叫到账房去,我有话说。”

吴登忐忑应下,出了房门却小声嘀咕道:“姑娘最近怎么了?”

孙小二一脸谄媚地看着小八,道:“吴登一早就同我说了,我吃完了饭就过来了,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小八还未吃完,孙小二来得早,没办法,她只好把早饭端到了账房里。

“也没什么,我才接手客栈,许多事没主意,我思忖着循旧例总是不错的,对了,罗大哥东西做完了吗?”

孙小二见小八提起罗被,忙上前夸道:“罗大哥以前就做我们家的生意,手艺是真好,对了,他还做了个小玩意要送给姑娘。”

说完,孙小二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巧可爱的木兔子出来。

小八来了兴致,接过来,细看,是用整块木头雕出来的,上了层包浆,很是可爱,用了些心思。

趁着劲头,孙小二道:“罗大哥是个本分人,做了几十年的木匠,铺子经营得像模像样的,街坊四邻都赞他。”

小八把玩着兔子,说道:“罗大哥是挺好,但是以后别晚上来客栈了。”

孙小二一愣,但仍想着蒙混过去,道:“什么?”

小八似乎没听到似的,喃喃道:“我昨日晚上睡不着想吃些水,才开窗想喊守夜的,就看见罗大哥在后院,吓得我半晚上都没睡着,昨晚是谁守夜啊?也不告诉我晚上罗大哥要来。”

客栈晚上守夜的人睡在楼梯下边,虽凉了些,但铺上早准备好的被褥等物,架上炉子,也还能过。

派人守夜,一来是为了晚上有人投宿时方便接待,二来是防贼,特别是涝灾最严重的时候,每一个门都要派人守着才行。

孙小二一愣,随后道:“说来惭愧,昨晚我吃了酒,睡迷糊了,这才忘了同您说。”

“无事,”小八道,“人总是要学些新的,做些新的,以前不敢的事,今日未必就不敢,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