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孙小二轮休,可他没有回家,反而端着张椅子

正午时分,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后门悄悄进了客栈后院,孙小二一直在大堂做事,耳力目力都是极好的,这自然瞒不住他,他赶紧端着椅子往后院跑。

人影没有进屋,走向了一旁的水井,上面还盖着才不久塌下来的棚子,他是过来修的。

没多久,孙小二便抱着椅子到了后院,他直走到那人身前,笑道:“曹兄,你可算过来了,都这个时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曹辉停下正在收拾木板的手。

孙小二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我受雇于姑娘修棚子,可没提每日要多久到。”

曹辉今日来晚,是因为近日常安要修东西的人太多了,他忙得好几日没有合眼。

这次的单子是小八才下的,没和大修的单子算在一起,本来要排到半个月后,但曹辉才受了小八的恩惠,出事情的又是自己修的东西,虽然小八没说什么,可不代表曹辉本人就不在意。

曹辉紧赶慢赶,好容易把今天中午到晚上这点时辰空出来了,结果才来就受孙小二这一番排揎,他自然生气。

孙小二笑道:“早听伙计们说了,今日您要来修这棚子,我上次修东西的时候忘了这张椅子,劳烦您给我修修。”

曹辉一边搬着木头,一边回答道:“你要得急吗?”

“急!”孙小二一口答道,可不陷害人的东西能不急嘛。

“那我可不能修。”曹辉答道。

孙小二赶紧问:“为何?”

“最近单子太多,已经排到下个月了,你现在给我,下个月我才能给你,中间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更晚。”

“可我家姑娘照顾您,那怕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给修修吧,不过是小玩意。”

“小玩意?”曹辉转身,瞪着孙小二,道,“我和罗被不同,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没接什么大单,是,姑娘照顾我我感激她,可便是她,当初也是排着队的,我可不信这是她意思。”

孙小二自知理亏,连忙道歉。

“是,是,是,是在下鲁莽了,曹兄别生气,其实说急也不急,曹兄可以慢慢修。”

孙小二心想:修得越久越好,让姑娘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曹辉立住,嘲讽地笑了笑,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得急吗?”

“哪有,”孙小二笑道,“急不急看您,您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我修。”

“那怎么成?”曹辉道,“您是东家,您给钱,您说了算,怎么能随我。”

“哎呦,这话可就见外了,”孙小二笑得夸张,道,“曹兄如今得姑娘器重,以后是要常来客栈的,小弟我还要求曹兄多多关照呢。”

“好说,好说,”曹辉笑得随和,道,“可是,孙兄您的生意一直都是罗被的,今日我接了只怕你和罗被要平白生出嫌隙来。”

“不打紧,不打紧,”孙小二道,“罗被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这可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曹辉道,“生意上的事,最忌当面一通背后一套,如果是单纯的生意关系还好,但孙兄您可是和罗被有私底下的交情的,还是谨慎些好。”

“我同他能有什么私底下的交情啊?”孙小二故意问道,他以为曹辉是个外人,客栈里头的事肯定不知道。

但是曹辉看着豪爽粗放,却也是粗中有细,早先见小八请了两个木匠修东西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这客栈里头有门路。

几日下来,他便从胡厨嘴里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对孙小二早就有了防备之心,现在孙小二找他修东西,曹辉谨慎惯了,根本不敢接。

“罗被的胞弟罗席不是在你手底下办事吗?”曹辉问道。

孙小二一僵,随后道:“是啊,但公是公,私是私,我同他没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孙小二自己都不信。

曹辉道:“孙兄你既然这样说了,我肯定是信的,可是那起子小人不知道其中内情,我若接了您的单子,他们会觉得您和罗被不合,这样对罗被也不好啊。”

坦白来说,平常碰到这样的客人,曹辉早巴巴地接下单子了,可孙小二不是一般人。

曹辉方才故意推脱,为的就是试探孙小二,如果孙小二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修东西,他早该另找他家了,可他没有,还死盯了曹辉,摆明了有问题!

现在,就算借给曹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接啊。

孙小二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道:“曹兄,你百般推脱,莫不是看不上我,不愿意接?”

得了,开始打道义牌了!

曹辉舔了舔嘴唇,笑道:“孙兄哪里话,士农工商,咱们是一样的人,细究起来,我还要低上一等,我是不愿意耽误您的事,在下也是要声誉的,如果做晚了砸了,就算您不说,我第一个不放过。”

“叫你修你就修,哪那么多事啊?”孙小二明显不耐烦了。

但曹辉还是不慌不忙的,甚至还多了几分从容。

“孙兄,就是妓馆买姑娘也还要签文书,看籍契,问生世呢,我可是字字句句为你着想,您要是真不怕,我们就去找姑娘,让她把你的单子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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