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圆的月亮刚刚探出头来,就被一坨乌云给遮住了。

波澜壮阔的月亮河边,停靠着一艘巨型木船,木船在月亮河上投下好大一片阴影,像是深不见底的河中,探出一片黝黑的怪布,与月光下的河水格格不入。

陆甲被蒙着眼睛,完全看不见自己脚下的路,好在陆甲的平衡感还是不错的,往前两步脚已经踩上了船和岸边连接的木板上。

“上了这船,可就没有后悔药了!你们可要想清楚!”

“要是等下上了船再反悔的,就丢下船喂鱼!”

负责这次押送的秦泰,站在船边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不管有没有人真的听进去,他就是要说。

月亮河岸上的火把断续连成一条火龙,蜿蜒着从月亮河边延伸到怀柔城,相比较此刻漆黑一片的怀柔城,随着火把排队行走的人,像一根根火柴,缓慢麻木的只顾往船上走。

火把竖立在人流两侧,穿着各异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眼睛都被布带蒙住了,所以像一群瞎子一样,只能扶着前面人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走。

“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停的在船上响起,陆甲踏上方舟木船心里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方舟?

一艘破旧不堪的木船?

“名字?!”粗暴的声音在陆甲的耳边响起。

“陆甲。”陆甲平静地回答。

“想清楚没有,上了船就回不去了!”那人说。

陆甲点点头。

猝不及防的推搡,让陆甲踉跄向前几步差点摔倒。

“带他去签字!”

陆甲被一个人押着肩膀,然后转了一个方向,陆甲的双手触摸到粗糙的桌面,一支笔塞入陆甲的手中。

“在这里写你的名字!”已经口干舌燥的秦泰,过来接替了签字画押的工作。

“我看不见,怎么写?”陆甲摸索一阵,不知道在哪里写。

“看什么看?!凭感觉,就在这里!”秦泰按着陆甲的手,在一张纸上面敲了敲。

陆甲握住笔,用力的在他感觉应该是纸的东西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甲?这名字怎么有些眼熟?”秦泰嘀咕,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一阵沉默之后,又是一阵推搡,陆甲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方向了,只能跟着后面推他的人,往前面走。

走了几步之后,陆甲脸上的布带被扯了下来,已经签字画押了,陆甲获得了上船之后的自由。

短暂适应了眼前的模糊之后,陆甲很快就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现在他正在方舟的甲板上,同样站在甲板上的还有很多人,现在这些人都站在船边的围栏边,木然地看着下面的景象。

原本陆甲以为方舟是一艘破旧的木船,好吧,现在他收回刚才的认为。

方舟的确是一艘木船,但却是一艘像巨型油轮那么大的木船,上下应该有三层,能容纳千人左右,方舟的制造技术,在峪原国中,三十二城,只有六城能做到。

十年前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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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在没上船的时候,都要蒙着眼睛?上来之后却解开了布带?”

陆甲身旁的,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对他身边的人说,但是很明显那个人并不认识他。

“不知道。”那个人冷漠的回答。

“诶,那你知道吗?”带眼镜的男子转身问陆甲。

“因为这叫不走回头路。”陆甲活动了一下肩膀,被人押着走的感觉不好受。

带眼镜的男子惊讶地看着陆甲,他是最先登上方舟的人,基本上是,上来一个人他问一遍,但却没有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就是....”带眼镜的男子迅速靠近陆甲,并且刻意压低声音。

“管好自己的嘴,活的久一点。”这是陆甲真心的忠告。

“我叫寺景,你呢?”寺景推了推眼镜,向陆甲伸出了左手。

“陆甲。”陆甲同样伸出左手。

寺景打量着陆甲,可现在光线不好,看的感觉也不好,陆甲体型和他差不多,短发、看不清容貌,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衬衣,同样颜色的裤子,还有好像开裂的皮鞋?

再看看周围的人,很多都还是光着前额,把辫子盘在头上,穿着松垮垮的马褂。

这是时代交替的特征,寺景庆幸陆甲没有长虱子的长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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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群根本就不关心谁穿没穿衬衣,谁的辫子比较长,也没有人在乎寺景和陆甲的对话,因为已经上了甲板的人们,都在看着怀柔城发呆。

很多人只是听说过怀柔之外的世界,真的要出去了,又是百般情绪复杂。

可正是因为那一点点的听说,怀柔变得若即若离,不走的话,和每家房中都挂着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可走的话,毕竟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峪原国很大,但怀柔只有一个。

家里的人啊,物啊,此刻牵肠挂肚,听说武德有电报?

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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