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昆林是被气走的。

他不知,盛尧是怎么猜到自己有让他结姻亲的想法,不过,他总算认清一个事实,这儿子怕是真回不来了。

倒也不要紧。

就像盛尧说的,领养一个给他卖力,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入了盛家族谱,就是盛家的人。

别人也无二话可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腹下三寸,有点后悔,如果当初能多生两个孩子……

哪有现在的担忧。

盛昆林走后,盛尧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就是气压有点低,开车的时候,一声不坑。

孟九也不会安慰人,就安静的靠在一旁,看着他自我调节。

白泽凉凉道,

“姑奶奶,你就不能安慰安慰他?”

没瞧见人家难过着吗?

孟九微挑了下眉,

“安慰有什么用,你这傻兽,难道没听说过,在人家心烦的时候,旁人唯一能做、可以做的的就是不说话、不打扰,给力点来个拥抱抚慰,就足够了。”

人家本来就心烦,旁人在唧唧歪歪,不然雪上加霜,让人觉得烦躁吗?

白泽默了默,

“那你倒是抱一下呀?”

孟九眨了眨眼,

“抱什么抱,没看见人家在开车吗?”

大马路上的,楼楼抱抱多不好,再说红绿灯那么多,监控那么多,被拍照了怎么办,她不要面子的呀!

白泽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

“都是借口,你就是恶趣味想看他伤心。”

孟九:“……”

天地良心,她真没有。

回到帝景湾,已到了午夜。

盛尧挽起袖子去厨房煮了两碗面,

“吃点吧!”

西红柿鸡蛋面,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孟九连汤带面一起吃光了。

出于人道主义,孟九歪着头,朝他伸出手指,慢悠悠的勾了勾她的下巴,

“今天难过了吗?”

盛尧愣了一下,随后才笑出声来,孟九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脏愉悦震动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到他说,

“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好难过的。”

孟九疑惑的看他,

“我瞧着,你情绪不是挺低落的吗?”

听到这话,盛尧哑然失笑,他低头在女人唇上亲了一下,嗯,西红柿汤汁的味道,把她本该的甜都掩盖住了,有些遗憾,他随即猛然伸手一拉,把孟九带入怀里,

“情绪低落,那是我回想起以前小时候,被别人无数遍问‘你爸爸呢‘,’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爸‘,又或者’你是不是没爸爸的野种‘,类似于这样的话。”

说到这,他笑了笑,

“以前我总觉得这是被歧视,很难过,现在我的想法,突然有点不一样了。”

孟九‘哦?’了一声,问,

“怎么不一样呢?”

盛尧又轻又柔亲吻她的面颊,每一个动作,如羽毛般轻轻的拂过,

“现在我觉得那些话是褒义,没有爸爸挺好,我现在自由自在,还有你……一切的一切都很满足。”

孟九摸了摸男人的头,

“糟糕的生活就像垃圾堆里掰糖,能想开就很好,”

在她心里,所有的情份都不是必须要有的。

相互珍惜、相互成就的亲人,或友人,又或者爱人,这样的关系,才能够长久。

各种道德、大义的绑架。

总过比不上心甘情愿的彼此成。

只有利益、只会索取的家人,是没有必要太过用心,因为他们会无时无刻的想方设法用你去给他换取相应的利益。

就好比盛昆林。

他来找盛尧,是因为考虑到那一丝血脉的牵绊,同时又是在给自己谋划。

如果盛尧意志不够坚定,跟他走了。

那么……

盛尧肯定会被他压榨完最后一点价值。

盛尧看着孟九,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还好我在垃圾堆里,掰到一块绝世好糖,一块尝了一口,就再也忘不掉的糖。”

孟九看着他用最红的脸,说最动听的情话,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调笑道,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这块糖了,说不定它能甜你一辈子。”

盛尧嘴角轻扬起来,用似是而非的语气,

“嗯,必须的,要不是怕吓到她,我都想把她收藏起来了,不让任何人看见。”

每一次看到别人用惊艳的眼神看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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