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暖手握茶杯,用袍绣遮挡,饮了一口手中茶,随后看向崔泽。

崔泽看着唐暖暖美丽的脸,有些出神,不由想起昨日相见之时,她展现出来的温柔和贤淑,可这个唐暖暖却又不一样,这个唐暖暖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看见崔泽不再是那一副楚楚动人之像,反而有些冷淡。

崔泽看了许久,也未接唐暖暖的话,反而盯着唐暖暖看,崔栩连忙捅了捅崔泽。

崔泽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唐小姐言重了,谪仙人人之名,小生受之有愧。”

“崔公子为何如此自谦,昨日公子豪言鹤峰君与赵分意之作不过尔尔,说我等不知所谓,而后举酒望天作出那首明月几时有中,崔公子说尽人生不不易,思念故人之情,令无数文人才子为之感叹,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更是让人泪下,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愿所念之人安好,如此绝世名作,如何担不起谪仙人之名?”

鹅黄衣裙的女子,也是盘腿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缓缓饮下,笑盈盈的看着崔泽。

崔泽汗颜,他昨天喝多了,不知为何要诵读这首东坡先生的《水调歌头》。

今日谈起,还是懵懵懂懂,不知昨日之事,不知昨日之情。

不过人家问话,不答即为失礼,崔泽只好对着鹅黄衣裙女子拱手言道:“昨日酒后失言之说,还望姑娘莫要太认真了,这般名作,祥宏实在是无法作出,实不相瞒,这首词不是祥宏所作。”

崔泽内心经过挣扎,还是说出了实情,用别人的词句套上自己的名字,总让崔泽感觉自己是小偷,是强盗。

“哦?”

不关那鹅黄衣裙女子,唐暖暖和崔栩也是一怔。

唐暖暖好奇,非常好奇,这首词作不是出自崔泽之手那又是何人?

不过看了看崔泽的年纪,唐暖暖又觉得他说的没有错,和她一样的年纪,却有着整个礼朝都无人能及的诗才,也是不大现实。

“那这首词不是公子所写,又是何人?如今礼朝有这般文采卓绝之辈,暖暖却未曾听闻,实属暖暖心中遗憾,还请崔公子快快说来,他日暖暖必定登门拜访!”唐暖暖,语气带着焦急,一段话说的奇快,身子也是朝着崔泽倾去,显然很想知道崔泽口中作词之人。

说来也不怪唐暖暖,那首明月几时有真的实在是太惊艳了,而写出这首词的人,又岂是池中鱼?定是可飞翔九天的绝世之才,大礼需要这样的人才,非常需要,所以这唐暖暖才如此迫切。

唐暖暖如此,鹅黄衣裙的女子也是如此,同样得罪眼神,同样的动作望着崔泽。

她二人如此,崔栩也是这般,眼睛里透露出迫切之神。

崔泽看着他们三人的表情,有些汗颜啊,揉了揉脸,本想马上开口,身后却传来惜儿的话语声:“小姐,鹿桓公到了。”

四人转头望去,就见一中年男子虎步龙行而来。

这个男人,一身朴素衣裳,却遮挡不住他的一身杀气,在这杀气中还有一种威压,像是兔子见了老虎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这个男人走到近前,哈哈大笑道:“长……小姐,你找老夫何事?老夫之前就说,不打架就别叫老夫。”

唐暖暖见到这个男人来了,居然压下了心切想知道崔泽口中人的心情,而是站起身来,对着这个中年男人行礼道:“暖暖见过鹿桓公。”

“哎哎哎,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你直接说,找老夫干什么。”

这位鹿桓公摆着手对着唐暖暖说道。

此言一出,本想起身的崔泽崔栩还有鹅黄衣裙的女子都尴尬的蹲在半空,不知到底要不要起。

“鹿桓公,这位就是我今早于你说的那位词作宛如天人的崔公子,崔泽崔祥宏。”

说着,唐暖暖的纤纤玉手还侧向崔泽。

崔泽只好起身,对着鹿桓公行礼道:“见过前辈。”

崔泽不知这鹿桓公是名还是称喂,只好以前辈唤之。

鹿桓公脸耷拉下来,看着唐暖暖没好气的说道:“小姐,老夫不是说了吗,老夫不懂什么诗啊词啊的,你还叫老夫来干嘛,这不是麻烦事嘛。”

唐暖暖尴尬了,崔泽也是尴尬的躬着身,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暖暖小跑道鹿桓公前,踮着脚在鹿桓公耳边说了些什么,鹿桓公迟疑的看了看崔栩,然后问道:“喂,你小子,你就是那个让张老头看上的那个什么崔什么来着?”

崔栩懵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扯到自己身上了,挠了挠头,不过青州公子也不是盖的,马上起身给鹿桓公行礼道:“见过前辈,晚生崔栩崔孟然。”

鹿桓公点了点头,摸着下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崔栩说道:“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点本事,能让张老头看上你,老夫怎么觉着,这次张老头打了眼啊!”

崔栩茫然抬头看着鹿桓公,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什么张老头,什么打了眼?我有没有本事关你屁事?

“行,暖暖小丫头,不对是小姐,那啥,这个什么崔栩我先带走了,去我那里看看到底怎么样,帮张老头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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