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山上,洛秋玄走后,郁离子看着往生池中一池的弱水,隐隐有些猜到这弱水的由来,心中恍惚,不免自问: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那似染了世间沧桑的眸多了一抹怀疑,再不似之前的坚定睿智,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常态。

往生,往生,涅槃重生,可在这凤鸣山上的往生却是惘生!

青箹(yue)轩,钟道子将手中的人偶放下,看了眼昏迷在一旁的陆拾叁,缓缓起身,站在窗前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是孽,还是缘?他的眉目沉沉,不复往常的闲散慵懒

慕千雪随着慕家堡的人回去,一路之上倒也乖觉,只是心中一直念着白隙爻与洛秋玄两人心中有些闷闷不乐,前来接她之人是她父亲的嫡传大弟子刘振清,知她从小被娇惯坏了起先也不敢触其眉头,只是这眼看要进入慕家堡了她还是闷闷不乐、无精打采不免有些担心,故意找了些乐子逗她却也收效甚微,一时也不免好奇,于是玩笑道“师妹这些日子总是心事重重莫不是少了白隙爻连这魂也丢了?”

她哼了一哼,也不理,手捏风吟术御风而行,她本就是凤凰之身凭风而行速度极快,如今多了这风吟之术速度更快,刘振清在后追的狼狈,在二人到得慕家堡时刘振清已是墨发凌乱气喘吁吁,慕千雪见此才咯咯地笑了起来,趴在慕云章夫妇身上撒娇耍赖,胡闹不止,却不曾提起洛秋玄和白隙爻半句

易天峰上闭关的冷宁翔在除夕之后跪别玉山真人,前往十万大山经历新一轮的历练!

司药斋内,白隙爻于帘幔之中安然沉睡,只是眉宇间的褶皱显示着她睡的并不安稳。梦境中,她被黑暗所困,看到浑身皲裂的自己和破碎的梦境,怔然许久,手指微动,想要抓住什么,又颓然放下,无力感传遍全身,就连呼吸也变得吃力。

死了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转世,那么眼前这片黑就是冥界黄泉?最终自己也将变成‘无’了吗?她垂下眼眸,本不该有眷恋的,可为何心中还贪恋着那曾经的温暖,不愿就此离去。

闭目是满眼的落花,侧首是伊人挽发,唇边余温尚存,指尖却是刺骨的冰凉——那一推究竟将彼此间的缘分褪尽,留下满目苍凉。眼泪从眼角滑落,流入鬓发。

时光荏苒,不知再倒回之时她可还会任性的颠覆了凤羽山,是否还逃离般的下了凤鸣山?又或者再远一些,她是否会毫无保留的信任郁离子,服下了掺有痴愿花的丹药,沉浸梦中,遇见了他、破了自己的凤凰之身,于九死一生中许下誓言?又可愿从那往生池底挣扎醒来?

光芒逝去,那缠绕在她心房的蓝丝,一圈又一圈的收缩,又被她心底的不甘于层层叠叠的细丝中不断挣扎反复,却未见一方巨石从梦境跃出藏于她的身下,与床榻相融,滋养着她的经络脉搏和破碎的梦境。

洛秋玄这一睡便不知岁月,醒来依旧还在凤羽山的小木屋中,依旧只有他一人,他自嘲的一笑,来到溪边慢慢的走着,寻找那块如墨玉般的石头,只是他寻了许久都没找到,倒是在距离木屋一里的地方有一处两米见方大坑,他比量了一下,这里应该是之前放寒千石的地方,在坑的一尺之外便是清清地涓流。

洛秋玄在坑边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只是刚要离开余光中见一道红光闪过,也不知是为何他竟想也未想便跳入坑中,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股细小的红流,没有温度、腥气,隐隐还有一股好闻的香气,香气入鼻带有几分熟悉,却不知自己曾在何处见过,他将手探入水中,仿佛透过这条细小的水流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滚滚岩浆之中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妇人,静静的躺在一方石头之上极其安详,石头似玉非玉、如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这妇人和岩浆隔开,而在妇人的身旁有一团红雾飘荡,洛秋玄看着那团红雾,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牵引着他,须臾从那团红雾之中冲出一只浑身扑腾着火焰的幼小凤凰,洛秋玄心神一荡“火凤!”

凝目望去,只见那幼小的凤凰扑腾着翅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那团柔和的光团,随着她的每一次撞击,石头便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直到浮出岩浆,小小凤凰仿佛累极了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又继续撞击着保护她们的那团光芒,直到远离岩浆巨石搁浅在岸边这才再次钻入那团红光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秋玄是动也不敢动,他知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那团红雾之中!他看着,只见四周的岩浆仿佛受到什么指引一般悉数涌向那团红雾,那团红雾仿若无底洞一般将四周的岩浆全部接纳吞噬,直到岩浆变成一汪清泉,缓缓流淌,那团红雾也慢慢散去,露出一个粉雕玉琢、煞是可爱的婴儿,那婴儿仿佛是刚吃饱一般,砸吧着小嘴,睡得十分香甜

洛秋玄心中激动不已,这是她小时候的模样定是错不了,那……那妇人就是她的母亲了,若是能找到这位妇人是不是也就等于找到了她,他心中满是欣喜想要看清那妇人的样貌和衣饰,却未发现那水中的红顺着他的手指流向他的身体,红色褪尽,画面消失,他一惊之余听到一人讶道“你……”

洛秋玄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猛然转身,还未看清那人的样貌便被一股大力甩出,匆忙之中他只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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