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苏晚歌静静地看着杜若和贵妃榻上的苍白女子,此时才知道原来杜若如此看重她竟还有这么一层缘由在。难怪一向冷情的杜影帝竟也会有动凡心的一天。

杜若和季青临还在一旁说话,躺在贵妃榻上的陆离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随着呻吟声,她原来已经风干了的额头上又冒出了大颗的汗水,身子也蜷缩了起来,似乎正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阿离,阿离,你怎么了?!”杜若顿时慌张地手忙脚乱,不知该做什么,冲上前去想抱住陆离。

季青临在杜若的身边,赶紧伸手拉住了他,“别碰她。你现在动她就是害了她。”

杜若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反手拉住季青临,“她怎么了?她怎么突然会这么疼?这个在发光的鬼东西是什么?”

季青临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杜若,十分不屑说道:“什么发光的东西?你眼花了吧。陆离她是不是吃过东西了?”

杜若关心则乱,竟呆了呆,想了一会实在没想到陆离吃过什么,事实上自从他第一次见到陆离开始,就没见过陆离吃过东西。

倒是一旁的苏晚歌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插嘴说道:“喝水算吗?陆姑娘昨天流了许多汗,我们给她喝过水。”

季青临露出了了然的眼神,撇了杜若一眼,“谁让你们胡乱给她吃喝的。不知道她不能乱吃嘛!”

杜若顿时垂头丧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有些恨自己,明明陆离之前和他说过好几次不能喝水,为什么他昨天晚上竟像鬼上身般不顾陆离的交代,给她喂了水。现在竟然害她这么痛苦!都是他的错!

季青临已经不想再理杜若,“没办法。现在只能靠她自己。”说完,就径自转身向楼下走去。

“你别走,你救救她,求你了。”杜若赶忙伸手拉住季青临的衣角。

他知道的陆离的故人只有之前见过的她的那个神仙师傅,还有就是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可她那个师傅现在不知所踪,唯一可能会有办法救她的现在只有眼前这男子。

季青临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摇了摇头说道:“我救不了她,我是凡人。我只是这里的管家。”

杜若和苏晚歌顿时咋舌,任谁都很难相信眼前这气势十足的男子竟只是这里的管家!这是他们都没想到的事。

“我回去了,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你们最好也能自己解决。你们可以住在这里,自便。”季青临说完这句话,已经是走到了一楼。瞬间就已经走出了院子。他离开的时候还贴心地把楼下的院门关上了。

当晚,苏晚歌选了个客卧住了下来。

杜若默默地从一楼搬了一张小沙发放到陆离的贵妃椅旁边,打算整晚陪着她。看着眼前紧紧闭着双眼的陆离,他回忆起了很多很多。竟发现短短时日,他们竟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事。

初次见面,她从半空中救了从威亚上摔下来的他开始,当时他还对她有着重重的防备心。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甚至他自己了呢?

也许是从在“浮生殿”中,一片漆黑里,她叫他的名字开始?或许,是从她情愿废了自己的双腿为他撑起保护他的结界开始?或许,是她在他快坚持不下去时说的那一句“杜若,别怕”开始的?

他一步一步,被她的坚毅、果敢、纯净的内心所感动;然后,又一步一步地,不知不觉中对她情根深种。

他这一生,从出生之日就被遗弃,到后来在娱乐圈步步为营,大红大紫,登上云巅,从不曾有人没有任何理由地对他这么好,无所求、不计较。他向来知道自己圆滑、世故……自私。可他只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这世上,又有谁不是如此呢?为了利益得失,争得你死我活,难道他见的还少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所以,在他的心里,陆离才如此难得。他庆幸自己一开始就看出了她的与众不同;更庆幸老天厚爱,竟让他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这么好的她,从此,他亦迎来自己最好的年华。

从来没有哪个时刻,他清楚地认识到,在自己的内心,从此有一个人,比他自己更重要。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什么都愿意给她……

夜半。

陆离呻吟不止,原本汗湿的额头更是惨不忍睹,汗水把长发都打湿了,凌乱地贴在脸颊额角,而且奇怪的是脸上的汗水夹杂着些灰色。杜若不敢靠近,他始终记得季青临走的时候说的“现在动她就是害了她。”所以他连给她擦汗都不敢。只能心急如焚地看着陆离的痛苦样子,又心疼,又无奈。

第二日清晨,苏晚歌来看陆离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陆离还是没醒来。而她露在外面的脸上,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污垢,已经几乎看不到原本的白皙肌肤;而她原来夹杂着灰白的长发却是变得更加白,几乎都看不到黑发了。

“陆姑娘!这是怎么了?!”苏晚歌惊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杜若双眼布满血丝。

“杜若,你去睡一会吧。我来陪着陆姑娘。”苏晚歌好心建议道,她从没见过杜若这么凄惨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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