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隐的话总算提醒了我,推开他时我索性关闭六识探索一番,略感身旁寒风飘过,运转体内真火一掌挥去,只听一声闷哼。再挥袖,真火点亮黑暗,运转体内灵力,周围总算恢复亮堂。不见最初的丹穴山,此时幻境又换成了魔后的花海处,看来这该是夜隐心中的执念。

回头看去,夜隐的腹上正穿插着挚吾,我不免惊疑,难不成方才将我拉入怀中的事夜隐?夜隐缓缓跪地,我赶紧上前搀扶。

夜隐吐出一口血来,他定然是担忧我心中滋生戾气,因而即便挚吾伤了他也不见他将我松开。看着他腹上的挚吾,即便我嘴上说要杀他,可此刻却又心中不忍。

“莫要动。”

吸了口气,拔出挚吾,只听得夜隐强忍疼痛。我拿出木骨为他愈合伤口,好在伤他的是挚吾,倘若是夋岿手里那邪剑,只怕他此刻凶多吉少。运用灵力为他疗伤,许久才见他抬了手往我脸上来,我赶紧将头扭开。

以为他安静会儿,没料他又伸了手来,我直到:“让你莫要动。”

说话间,夜隐已经抬手为我擦拭了额间的汗,“阿霓,谢谢你。”

我若说想要对他见死不救也是情理之中,他自知对我的亏欠。

“我只是想着,到底是同仇敌忾,少了你也就少了帮手。”

夜隐看着周围,轻笑两声,那声音里满含无奈和凄凉。

“看来,这是在我的执念中。”

没错,这里便是惘思洞,魔君曾为魔后种植花海的地方。也不知是真正移空到了此处,还是那天阵里所幻化的假象。

“当年赤魇带着母亲叛离妖族后便到了魔界,赤魇韬光养晦选了最偏僻的地方作为栖身之处。此处地势阴暗,终年不见阳光,因而魔族的植物甚少开花,偏偏母亲又爱花。赤魇便种了这花海,说会每年扩建。至出了夋岿的谣言,他便被狸猫族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夋岿与狸猫族公主合谋编了个子虚乌有的理由作为谣言,母亲后来深受打击以致狄意提早出生,这也更证实了传言。狄意深受惩戒多亏母亲护下,使得母亲心灰意冷,抑郁而终。这花海,既是母亲的情,也是母亲的恨。”

我没有理会他,夜隐看我时眼神深邃,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感动。

“赤魇有罪,夋岿亦然,一个薄情,一个寡义。害了我的母亲,也害了狄意。”

夜隐说话间已经哽咽,声音带着颤抖。

“阿霓,我不奢求你能原谅。左右夋岿是我们的仇敌,杀了他既报了我的仇,也报了凤凰族的仇。这该是所谓的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倘若那时我便知晓自己的心意,又如何要与夋岿联手害了凤凰族?到头来,伤了你,害了狄意,反而没有报得了仇,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若说悔不当初也不过是场笑话罢了,谁又会信?”

见我不语,夜隐又道:“阿霓,你何苦还要消耗灵力来救我?”

我微微抬眸,语气平淡的不带丝毫情感,“救你并非念旧情,只是不想欠你。我可以杀你,却不想你因救我而死。”

夜隐轻哼一声,无奈的摇头苦笑,突然脸庞凑近我时眼神带着戏谑,“我再了解你不过,你最重感情,心中如何不念旧情?”

我手中动作骤停,讽刺的笑道,“即便念旧情,你又配么?”

“我不配。”夜隐脸上的笑容再次回到最初那种痞里痞气的模样,“但你念及着狄意。”

夜隐这话的确,狄意终究是无辜的,她的做法也让我钦佩。她背下了所有的过错,甚至心怀慈悲,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去力挽狂澜,她的做法的确让我震感。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么?”

停止为他疗伤,其实我原以为这里的幻境是魔后的地方,自然就是他心中最放不下的执念,也是他心中最怕的柔软,那他定然会浮躁气愤,然而他却那样平淡,似乎这些都不过是普通风景,丝毫影响不了他的情绪。

所以,他是释怀了么?我想应该不会,魔后和狄意的死可是他最痛心疾首的事实。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夜隐一个用力将我揽入怀中,我的头重重碰在他的胸膛。我真为此愤怒,刚要抬头时便见一个侧身而去,只听得两声惨叫。

听见夜隐似乎吐出一口鲜血,我惊疑万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趁机紧紧抱着。

“夜隐,你以为如此我便会原谅你?”

夜隐用着极为虚弱的声音道,“只愿你安好无恙。”

一把推开他,我怒道,“凤凰族被灭之时,我便再难安好无恙。”

刚说着,便又被夜隐推开,便见来者一掌拍在夜隐的胸膛,夜隐却趁机也回击而去。夜隐猛吐几口鲜血,我一时难以置信,又见袭击而来的身影,我手持挚吾刺去时夜隐的折扇也刺了去。这才看清抬头的身影,竟是天帝夋岿。

他双目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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