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诸弟子二试之时。

二试在山腰广场举行,张崇和李达二人在一同看弟子评级的榜单。家族子弟,多有门路,对于弟子的评级颇为看中。李达是为数不多的几十个甲等之一,李金铭只得了个乙上,颇为不忿。张崇看着自己乙中的评级,心想与自己所料果然一样。

广场中传来一声略带威严的喊声,“张崇”。

听到教习喊到自己,张崇快步走了过去。

“手放在上面。”

张崇依言。这是一个两尺宽的法盘,八角形制,上嵌灵石一枚。手放在上面,张崇便感到有丝丝灵力往自己经脉中钻去,游荡一会儿,又回到法盘中。

“炼气六层,还不错。”

张崇收回手,“谢教习”。王千鹤年过七十,眼细眉长,鼻尖而下,胡须飘然,在学院中资历很老。

随后王千鹤递给张崇一块竹简,对他说:“元音下院所辖,蛇王山,养护迷穀树,你可愿往?”

竹简都制好了,一句“你可愿往”不过是学院规矩。

张崇并不在意去哪,双手接过竹简,“弟子愿往。”

“嗯。”

张崇细看竹简,上书:张崇评乙中等,予职元音下院蛇王山迷穀值守。启元五百一十六年,王千鹤制。

时过正午,三人回到自己的小院,张崇却没有当初离开东极下院时的不舍。他东西不多,也不用做什么收拾,把几件衣服包好,再把竹简和夫子遗信放进包袱,这就算是收拾完毕了。

李达、李金铭二人不急着出发,送着张崇来到山脚西侧的驿站。

“此去不知道多久之后,我们俩才能再见到你,唉。”

李达:“年祭过后想见随时去元音山就是了,不过就是十几日路程。”

李金铭:“你说的轻巧,十几天呢,你不回家,看你娘怎么收拾你。”

李金铭又转头来跟张崇说:“嘿嘿,不是不想去,实在是太远了。”

张崇笑道:“我了无牵挂,大不了我去找你们就是了。”

“对呀,你来我家,我保证让你享受宾至如归的待遇。”

李达:“我觉得还是张崇来我们李家找个媳妇最好了,到时候搬来我们这住,不就得了。”

……

嬉笑很快过去,前往元音下院的弟子已是到齐,领队教习点齐人头之后就吩咐出发了。

张崇与李达二人作别,一行人拉起长长的队伍往元音下院的驻扎之处走去。

领队教习名唤王伯玉,乃是元音下院派来余思学院给这九十三名弟子引路的。王伯玉四十岁左右,头圆颈短,身形不高,完全诠释了“矮壮”二字。其人走起路来颇有些豪迈,倒不似一个下院教习。

张崇缀在后面,打量起前面和几名弟子交谈甚欢的王伯玉,偶尔和身旁的师兄弟搭句嘴。

行不多久,刚离开三源峰地界,队伍就来到了一片开阔山谷,张崇看去,营地几十顶帐篷,十数只体形巨大的千足驼陆盘在营帐周围。

“这老远的路,而且山路难行,接下来的十几天啊,咱们就靠这些伙计了”,王伯玉指着一条千足驼陆对着众人大声说到。

千足驼陆与形似蜈蚣,但是体形巨大,背甲宽阔,每只都有七八丈长,拿来驼人载物最是适合不过。

“好了,你们自己把帐篷分一分,明天一早儿咱们就出发。”说完,他就去寻那些御使驼陆的驼夫们说话。

教习一离开,弟子们就炸开了。

“哎呀,这长得也太丑了吧。”

“嗯,师妹说得对,这只还缺了几条腿,不过驼陆的腿断了似乎是能长回来的。”

“哎呀,好厉害啊。”

张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千足驼陆,以往他往来东极下院和余思学院都是坐船。听着一旁师兄弟对着这种妖兽“品头论足”,张崇也对着眼前的千足驼陆打量起来。

确实是如书中所言一般,长相凶恶,只是这眼中无有神采,倒是难以让人生出恐惧之心。背甲上沟壑纵横,多有剐蹭痕迹,有些裂痕看着颇为可怖。靠里边的孔洞应该是固定靠椅之用。

忽然,原本毫无生气的驼陆忽然立起前身,吓了场间诸人一跳。它扭过身躯,千足划动,伏在地上往谷外爬去,行动间颇为迅速。不止是这只,张崇耳边惊呼之声不时响起,所有千足驼陆都是往谷外爬去。

众人望去,只见谷外两只驼陆爬来,头上各有一个驼夫驾驭,十几只妖兽聚在一起,躁动不安。两个驼夫见惯了这等场面,把身后的肉食卸下,随即跳下驼陆,远远的避开。一群妖兽一涌而上,场面血肉横飞。这些千足驼陆上次进食还是在从元音山出发之前,十多天过去,妖兽早已是饥肠辘辘。故而启程回返元音之前,王伯玉安排二人在附近村落搜罗猪、羊,喂饱驼陆。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张崇平日里只是与李达二人交谈颇多,对于其他同门,却是没有多么熟稔,略略聊了几句,大致就是职司为何,具体去往什么地方之类的。

张崇不想多聊,便独自回到营帐中,自寻了个角落,打坐修行起来。张崇走后又过了些时间,大家陆陆续续地也都离开篝火,余下懒得修炼的少数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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