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二人走走停停,一路上打杀了不少山猪野兔以解腹中饥饿。

这一夜,山中本只有鸟叫虫鸣,忽然间一声惊雷乍响,其声响彻天地。此声不同于雷雨天里乌云间的隆隆作响,干干脆脆,一声乍响,即无前兆,也无余音。

此声过后,山林寂静。张苢从睡梦中惊醒。张崇面带惊异之色,看着夜空。

不待二人稍作交流,又是一声惊雷乍响,同样是响彻天地,二人只觉心神一震,似是煌煌天威就在头顶。

二人静静仰望夜空,没有交谈之念,也没有其它的什么念头。此雷声一下接着一下,一直响了有六十来声之时,漆黑夜空忽见一道闪电接天连地,天地为之一亮。

而后,雷声不止,闪电随之。

忽然,张崇二人眼眸之中,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就落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山林里,二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睁大,之后一阵气浪袭来,张苢被推倒在地,张崇本就盘坐在地,两手一撑,倒是避免了一波四脚朝天。

这一道闪电过后,天际又响了六声惊雷,又降下了六道闪电。之后天地重归寂静,原本的鸟叫虫鸣全部销声匿迹。

“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啊?这雷来得也太突然,也太奇怪了吧。”

张崇:“没见过,也没在哪本书里见过类似的记载,这绝不是寻常雷雨。”

“当然了,这也没下雨啊,连片云都没见着呢。”

张崇无言,站起身来,说:“或许咱们到了大点的寨子里就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去找些柴来。”

二人都能夜里视物,更有神识相助,篝火实在是可有可无,但是二人每晚还是会点一堆篝火。

此时已是深夜,篝火已然熄灭。张崇在附近找了些枯木,堆原本的灰烬之上,凝了枚火球,将之点燃。这火球术虽然战斗之时用起来不太顺手,可是拿来生火还是绰绰有余的。

火光映在张苢秀丽的脸庞上,张苢抱着膝盖,下巴搁在小臂上,看着火堆,幽幽开口,“长老,你说这会不会就是谷神的怒火啊?”

张崇想了想,说:“根据我在学院修学时所读的一些书来看,传说中谷神降怒都是下一场落尘雨,雨过之后,该死之人化为石雕,随后在风中变成灰尘飘散。没见过关于今夜这场奇怪雷声的记述。”

“我在学院的时候也看过关于落尘雨的故事?或许谷神的手段不止一种呢?你说是吧?”

张崇思及法源派破碎,二人因此逃亡,对于张苢所思,张崇自己多少也是感同身受。

“既然敢上蛇王山,就要有可能身死的觉悟,谷神或许是真的,或许是假的,无论如何,路都是自己选的。”

“唉。我当初也不知怎么地就非要去西华境学法术不可呢?好好地看我的蓝竹,做我的值守不好吗?”

“对呀,你当时远在东玄境,怎么会想着跑到蛇王山上去学艺?”

张苢:“我是在竹芝寨的一个凡人商贩嘴里得知掌门创立法源派的消息的,我还从他那里买了一份轻身术的口诀,练成之后高兴了好久呢。原本我就是想偷偷尝试一下,还以为这轻身术是那人编来骗粮符的。”

张苢绝了撅嘴,接着说:“然后我就越来越觉得这法术奇妙,越发觉得谷神只是书里的东西,不是真的。现在想想,学院里那么多典籍,总不全是编来骗人的吧。”

张崇:“对呀,或许谷神就是借公孙玉的手剿灭我法源派。”

张苢把搁在手臂上的头一抬,看着张崇,“啊?这么说,长老你也觉得真的是有谷神咯?”

张崇笑笑,“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要打雷,要下雨,你我也没什么办法。”

“休息吧,别想太多。”

张苢:“现在我怎么还睡得着啊?”

“打坐就是了。”

……

次日清晨,二人踏上行程。

行不多远,二人便看见周围树木倒伏,地上有不少鸟雀尸体。又走了走片刻,忽见一村庄,只不过此时这村庄已经成了废墟一片,村民们都面带哀色。

村庄的村长六十有三,见张崇二人走近,于是迎了上去。对二人一拱手,说:“老朽徐和庆,乃是本地村长,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张崇二人还礼,回答:“我兄妹二人从中境返回家乡,途经此地,见此处屋舍坍塌,树木倒伏,故而心生好奇,前来一看究竟。”

“哦,不走水路,这倒是少见啊。昨夜电闪雷鸣,二位想必也见到了。”

张崇点头称是,试探性地问到:“昨夜我看见一道闪电就落在不远处,难不成就落在村子里?”

村长面露苦涩,“就落在村子旁边,东头的房子当时就成了碎片,人也都死了,离得远些的人倒是活了一半下来。”

“村长节哀。”

徐和庆拱手,“二位远道而来,只是恕老朽不能招待了,村长几百死伤,老朽还要去处理呢。”

张苢忽然开口,“老伯,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不必了,二位还要赶路,不比在此耽搁时间。”

张苢:“老伯,我不急着回家的,而且我们两个人都有炼气七层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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