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被人截流一半,此情况不可谓不严重,宗内此回显然是想将这些灵石收回手中,用来支持黎南别府的修筑。

张崇在洞窟内沉思,他以为能做出这等事情之人,在平海宗内的地位当是不低,而且很可能还牵连着其他人。

门中显然是不愿意让这一件事动摇宗门根本的,故而乾元殿和这些背后得利者之间,必须要有个缓冲。张崇便是这缓冲群体中的一份子。

晚间,顾三林前来告知张崇,说是昌宣别府送来了周宏成、吴希林二人的御阵令牌。张崇知道后,便让他将令牌送去给段金远和赵克仁二人。

这两枚御阵令牌乃是用来控制销折谷中的三足火凤大阵的,正该由段金远二人接手。

他令一弟子将谷内账目的精简本送来予他,而后取出纸笔,打算写一封文书送呈乾元殿。

“余受诏令以来,不敢怠慢,亲自查看谷内及昌宣别府账册之后,发觉此中恐有贪墨之事,不敢擅专,特报予上殿知晓。”

张崇将销折谷历年产出数目大致写下,然后又将在昌宣别府中看到的账目写出来,两相比较之下,有无内情一看即知。

可是写信不难,想要将信送到乾元殿只怕就难了。本来若是能和律殿副殿主齐穆清一齐押着周宏成、吴希林二人一同回返山门,那是最好,但是齐穆清却无此意。

张崇想来,齐穆清的到来本身已经表示了乾元殿的极大支持,但她却不会将自己置于宗内冲突的最前沿,以免破坏大局。

张崇再三考虑,决定使一着瞒天过海之计,冒险一搏。

次日早晨,他叫来顾三林,予他书信,令其送去乾元殿。顾三林领命之后,离开了销折谷。

过了一天,谷内监工弟子忽然发现小楼内的百余本账簿都是不翼而飞,连忙跑到张崇洞窟报告,却发现张崇不在洞内。

监工弟子又将此事通知段金远和赵克仁两个执事,二人得知之后,有所猜测,便只是叫下面人做好自己的事,不必去管账目失窃之事。

销折谷以东三千里处,张崇御使着樟木飞舟在天际飞行,忽有一道剑光自云中钻出,直击张崇所在。

潜渊剑飞将出来,将袭来飞剑挑开,而后悬在一旁。张崇收起飞舟,凝聚双翼,浮在空中,掌心雷光湛湛。

却见两个修士脚踏飞剑而来,其中一人有筑基中期修为,他伸手招回飞剑,飞至张崇身前二十丈处。

张崇面色微讶,此二人所戴面具竟令他颇为眼熟。他心念一转,想起他曾在离朱槿城不远的含光岛遭遇劫杀,当初那人所戴面具与面前两人一模一样。

左卓棠:“张执事这是要去哪啊?”

张崇声音冰冷,“二位道友有何贵干?”

“唉~”

“执事不在销折谷好生呆着,何以要出来寻死呢?那顾三林出谷没走几里就反向而去,我岂能不知他是你放出的饵。”

张崇双眼一眯,潜渊剑破空而去,直刺其人额头,他双掌齐出,又放出两道掌心雷来。

但见那中期修士挑开潜渊剑,又取了一块盾牌法器出来,挡住雷光。

张崇双翼一振,陡然加速,把倒飞回来的潜渊剑接住,而后头也不回的往销折谷飞去。

左卓棠一脸阴鸷,见张崇要跑,便对王承龙说了声“追”,然后御使飞剑朝张崇追去。

张崇的风翼遁法全力施展之下,速度远超寻常中品飞行法器,左卓棠、王承龙虽在全力追赶,却也难以拉近与张崇的距离。

二人之所以选择在此地动手,便是因为这里离销折谷颇远,张崇难以逃回谷内。左卓棠得了族内命令,可是打定主意要将张崇灭杀的。

张崇遁速极快,但是真元消耗也是剧烈。施展遁法比御使飞行法器的消耗要大得多,左卓棠对此心知肚明。

他二人虽然速度不及,左卓棠却打着等张崇真元不济,然后再追上去将之轻易击杀的念头。

谁知张崇真元雄厚,速度一路不减。待飞过一千多里之后,张崇已经消失在左卓棠二人的视线之内。

张崇发现二人已经放弃追赶之后,便收起遁法,取了樟木飞舟出来,御之返回谷内。

张崇一返回销折谷,段金远和赵克仁先后自洞窟中出来。

段金远:“师弟这是?”

张崇回答:“遇到了一点麻烦,没有大碍。”

“那便好”,段金远随即言到:“谷内账目失窃,师弟可知道了?”

张崇:“此事是我所为,由于事关重大,故而未曾与二位师兄言明,还请见谅。”

赵克仁:“无妨,师弟重任在身,谨慎些也是正常。”

张崇敷衍几句之后,返回自己的洞窟之中。

半夜,张崇又是飞出销折谷,出来不过百多十里之后,他忽然停下来,返回了谷中。左卓堂二人隐于黑暗,见张崇回返,暗道可惜。

此后张崇每日都在洞窟之中修炼,好似已是放弃了回山门的念头。

然而一个月后,却有一人来到了销折谷,随他而来的还有顾三林。

张崇一见顾三林,便知事情当是有了着落。此番定计,看似是顾三林为张崇做掩护,实则二人乃是互为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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