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隐继续讲道:“你们不知道,觉醒那天,我真是太难了……”

缪妙妙和花花俱一脸悲戚,身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许愿心里说道:“下面又到了废柴异能觉醒血泪史控诉环节。”

黎墨隐接着道:“那天,我和往常一样送外卖……”

四个月前非常普通的一天,黎墨隐送完了那天最后一单外卖。时间已经很晚,都快过零点了。

当出了单元门准备去推电动车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那种强烈的程度,按他自己的话说,“像被浩克狠狠抽了一巴掌,抽得跟陀螺似的原地不停打转”。他只觉天也旋地也转,上不是上下不是下、前不是前后不是后、左不是左右不是右,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方向感。

等晕眩的状况稍微好一些,他忍不住就吐了。吐得那叫个江河直下、一泻千里啊!比什么宿醉可厉害多了。

吐着吐着,他就发现不对了。

当时,他正是扶着腿再表演口若悬河。在吐的间歇,他透过泪水迷蒙的双眼,竟然看见自己的脚好像悬空了。他跟所有刚觉醒的异能者一样,对正在发生的异常,那自然是不相信的,是怀疑完自己再怀疑这个世界的。可他试着用脚踩地,却一点都没有实在的感觉。擦了擦眼睛再看,发现自己的脚离着地面已经都一米高。

这下,他彻彻底底地懵了。当即,他就骂了一句“哦呲噢”;刚骂完,又“呕”地接着吐了。就这样,“哦呲噢”和“呕”的交替声中,他离着地面越来越高。幸亏,他升空的速度慢,跟人家八十岁老大爷爬楼差不多。要跟火箭似的,那么一会儿,就够他重温一下牛顿第三定律了。

在“哦呲噢”与“呕”又PK了好几个回合后,晕眩效果终于开始退去,他的身体也恢复了过来。但这时,他已经可以看见二楼的窗户了。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有些恐高。他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而刚停下的旋转又有了转起来的迹象。他实在是吐得怕了。怕再吐下去,早就空了的胃会吐出血来。他只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我不怕、我不怕”这样不停地自我催眠后,他终于实现了身不抖头不晕的目标。但三楼已在望。冷静下来的黎墨隐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冲出地球、走向宇宙呢?万一冲不出去,卡在半空,怎么办呢?万一半空卡不住,直接往下掉呢?也不用半空,现在这高度掉下去,自己就有很大的机会拿残疾证了。

想明白自己不死即残的后果,他又慌了。他的双手开始向身体周围不停地挥舞、抓拿,可周围他能够着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他又试着将身体打横,学着以游泳的方式摆脱困境。可无论是狗爬式、蛙式,还是自由式、蝶式,他既前进不了半分也后退不了一毫。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越过了二楼的天花板,来到了三楼。他终于看到了希望——晾衣杆。正晾着衣物的晾衣杆伸出阳台外面大概一米不到,他目测了一下自已与晾衣杆的距离,觉得身体横过来后应该能够勉强够得着。

事实证明,在昏暗的环境下,简单的目测是非常不可靠的。当他在屏息以待后,冲晾衣杆伸手的时候,才发现离着晾衣杆还有一个极短又不可逾越的距离。这时,他体验到了不久之后许愿对这样的距离的怨念。

眼看着,他就要错过这根比较粗的救命稻草。他的心中无比焦急。所谓“急中生智”就是为这个时候诞生的成语。他灵光一现,想起了自己的裤腰带。手不够用,可以用工具吗?人类不就是这样进步的吗?当即,他手忙脚乱地为自己宽衣解带。带很快就解下来了,但他发现晾衣杆已经到了就算加上裤腰带也够不到的位置。

那一刹那,黎墨隐完全绝望了。他心中悲伤万分地做好了去月球看嫦娥的准备。然后,一条性感丁字小内裤和一个豹纹大罩杯胸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四楼晾着能让他瞬间出神的物体的晾衣杆成了他的救星。他忙不迭地将手里的腰带向晾衣杆甩去。可现实是残酷的,腰带是缠不住晾衣杆的。而且,他盼望的腰带的扣子卡在晾衣杆的旮旯里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他只能在一次次甩腰带时,祈祷奇迹能够发生。

奇迹在他最后一次徒劳的甩腰带时发生了。腰带的卡扣终于跟晾衣杆上的某物纠缠在了一起。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气球一般被挂住了。

黎墨隐终于松了口气。当看清腰带那端的物体时,他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腰带正跟那条***和大胸罩缠在一起。他不担心***和胸罩的质量,只担心夹着它们的塑料夹子的质量。因为,他还能感觉到那个让他不断上升的力量。

正在这个要命的时刻,更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四楼的灯开了。一个倒映在窗帘上凹凸有致、长发披肩的身影缓缓走来。黎墨隐顿时陷入了一个万分纠结的状态中。他既希望对方发现他然后救下他,又不希望对方发现他正处于这种异常又尴尬的状态中。毕竟,自己还拉着人家的私密物品嘛!甚至,在他心中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这位穿着大胆、身材性感的美女究竟长得如何?

但塑料夹子显然没有继续支撑下去的力量。在轻轻的“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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