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不在县衙,反倒在讲茶大堂。

讲茶大堂里坐满了许多鹅城的原住民。一个个把胡万跟六子围在中间。

这些原住民一个个穿的长袍长褂或手拿折扇,跟马匪一伙西装衬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灯光昏暗,光线处理的极为巧妙。昏暗灯光下的种种,都仿佛在印证着这一切都只是旧社会的一场诽谤。

乡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坐了起来,人们还带着瓜皮帽。如果身后再梳个长长的辫子,就能回到清朝。

这也是姜闻设置的一种隐喻。

莫奕看着四周完美的环境,闭上眼睛,长吸了一口气。

天时、地利、人和。

这种充满故事的拍摄场景才是他真正所追求的。

自己对面儿站着的就是张默。

这小子跟自己一般大。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眼神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莫奕也看不懂他是个什么路数。

姜闻坐在监视器后,看着现场布置十分完美,群演们也都到位,主演们也各站各的位置。

其实他更想看看莫奕的演技。自己可是花了100万才请来的,得看看自己的钱花的值不值。

要是真的莫奕只是金玉其外,空有其表。当然不能让人家把钱退回来。但以后自己拍电影,肯定没有莫奕的什么事儿。

“各部门准备,开拍。”

“六爷。”莫奕开口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张默,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不屑,虽然张默是县老爷的大公子,在他胡万眼里狗屁不如。

“你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钱。”

这就是今天打算设计陷害麻匪六子的计谋。

“放屁,我就吃了一碗一碗粉,给了他一碗的钱。”

张默的台词颇有一些张国力的韵味。也算是掷地有声。

但这种情况单凭六子一人之言,却也无济于事。

“他吃了几碗?胡万坐的挺板,轻轻的扭了头,轻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凉粉老板。

那眼神,宛如上位者,宛若当权者,威压瞬间释放出来。

一旁的凉粉店老板,偷偷的看了一眼湖湾,心中早就忌惮不已,他全家老小都生活在鹅城。

胡万这位大老爷可不敢惹呀。

“两碗。”

那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站在凉粉店儿老板身后的武举人,一脚踹在老板的身上,把他踢了个趔趄。

“不可能,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能欠你的粉钱呢?”

武举人声音粗犷,江武打扮的也看着凶狠,声音也足够雄厚,起码比张默这小子表演功底强出太多。

“就是吃两碗只给了一碗的钱。”

凉粉店老板反倒是满心的委屈。

短短的几句话,已经让现场的气氛凝聚,故事脉络已经很清楚了。

胡万的阴狠狡诈,六子的天真,还有凉粉店老板的胆小,都在这几句话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姜闻坐在监视器后,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张默的表演还是中规中矩,算不得太出彩,也勉强能达到他心中的要求。

但整部戏的节奏完全都在莫奕一人身上,莫奕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引领着现场气氛的变化。

“这小子真不愧是葛尤推荐过来的,演技真不赖呀。”

好演员姜闻见过的也不少。但小小年纪便有莫奕这般演技和这般悟性,在演艺圈里实属难得。

……

胡万轻轻地站起身。表情还是很严肃,但在严肃的表情下却充满了对局势的把握和对官威的戏谑。

仰着头,伸着脖子,嘴角带着一点点的笑意。

“县长要给我们鹅城一个公平。”

每一句台词莫奕都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从他的丹田发出,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位的耳中。

“好,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

这才是胡万最终目的。

“问谁讨问县长儿子,为什么他吃了两碗粉却只给了一碗的钱这就叫做不公平。”

情绪不断上涨,胡万在方寸之间来回踱步,都用不着姜闻喊卡,三个镜头同时拍着。

镜头之间的互相转换,刚好能准确的抓住莫奕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姜闻看着莫奕的演技,感觉有些意思。本来这是四个镜头,但姜闻儿看莫奕演的尽兴,索性弄成一个长镜头。

莫奕就像在排练舞台情景剧一般轻松自在。癫狂夸张的肢体和表情收放自如。既能表现出胡暗的心狠与歹毒,又能表现出胡万对这凭空而降的职权者的不屑。

最重要的是莫奕那种,虽然看着一本正经的表情,但他的嘴角带着的一点点笑意,这点笑意却足以使他的表演上了另一个层次。

这种若有若无淡淡的笑,正是姜闻儿想要展现出的。

“既然县长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县长说的话就是个屁。”

这才是胡万真正的目的。用他儿子的手亲自扳倒县长张麻子。

“我你妈。”

六子怒了,冲上去就按着胡万,就像狠揍一顿。

骂他可以,就不能辱骂他父亲。

可一旁的武举人等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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