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住的地方的确有些简陋。

屋内就一个热乎乎的炕,还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椅都是很有年代感的那种,一看都是村民打出来的。

炕下还放着一个夜壶,还好剧组给了他一个新的。

“这意味着没有公共厕?还得亲自倒夜壶?”

莫奕拿着夜壶看着。

想在这大山里边儿找一个分男女间的公共厕所,的确有些困难。

而这些人造肥料都会送到,屋社旁边的小菜园里。

这种淳朴的农间生活,让莫奕这个已经习惯了都市生活的城里人,稍稍感到有些不太适应。

“哥,你睡了吗?”

宝强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莫奕急忙放下自己手里的夜壶。

“没事,进来吧,门没锁。”

吱哟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明天就拍戏了,哥你紧张不?”

保强提着一个塑料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怕就拍呗,那有啥紧张的。”

莫奕一脸无所谓。

“不是哥,我咋感觉那几个前辈好像对我也有些不太放心啊。”

谁说王保强傻,这小子第六感还是挺灵敏的嘛。

莫奕拍了拍王保强的肩膀。

“放心,你就踏踏实实演你的戏就行了,别人的想法都不用操心。”

保强看着莫奕的脸,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啥……哥……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点土特产,你被嫌弃。”

王保强放下土特产,转身就跑了。任凭莫奕怎么喊他都拦不住。

莫奕看着王保强的背影,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

特产也没有用精美的礼品袋包装着,就是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边儿裹了好几层,包装的还挺严实,层层揭开,阵阵香味儿扑面而来。

“这是腌猪肉啊。”

莫奕一闻这味儿就知道了。

拿了一块放在嘴里。香肥而不腻,味道稍稍有些咸,还挺好吃的。

保强这么大半夜访问,请教明天演戏的世卫事是假,给莫奕送肉可能是真。

王保强还是能分得清楚,这个剧组谁跟他亲近,谁跟他疏远的。

他从河北老家回来,老母亲就给他装了一点腌肉,拿到剧组分而食之,可能还会被别的大明星嫌弃。

王保强也只好连夜把一大半肉送到莫奕屋子里。

………

戏份还是单独拍摄的。

最开始开的并不是群演的戏,反倒是刚从现场找回来的小演员的戏。

饰演的是赵齐全的儿子小鑫。

齐全最想发财,儿子的名字都是三个金。

小鑫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就跟五六年级年级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在村子里晃悠的时候,发现路中央有一个红红的西红柿放在一张白纸上,洗的还挺干净的。

小孩子没多想,拿西红柿左右看了看,发现四顾无人,吃着西红柿朝自己家里赶去。

但却死在了半路上。

只因为齐全村子里有名的血头,因为热病泛滥,村民中有人认为是齐全买血液带来的灾难。

于是为了报复,把老柱柱家的鸡毒死了,毒死了他家的狗,还用有毒的西红柿,毒死了赵齐全的唯一儿子。

悲愤交加的赵齐全手里握着镰刀,在村子里来回奔跑。

“谁干的啊?啊!”

一声声哀嚎伴随着丧子之痛,在这个寻常的村庄里边回荡。

但没有一个人应他。

阳光照在村庄里,为什么看着如此温暖的地方,却刺骨的寒冷。

赵得意也手里拿着镰刀在村子里四处奔走,他是小鑫的叔叔,自己的唯一的侄子,就这样被村里人害死了。

这就是电影的开篇,伴随着一个小孩子的死亡而开始的电影。

伴随着这阴沉的天,和漫山遍野呼啸而过的风。

吹着这小山村里一寸寸黄土,一片片落叶。

莫奕对这些实力派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包括最开始接触的金仕杰,包括王学起,也包括现在和他同在一个剧组里的濮存新跟陶泽茹。

单看这两位老演员的扮相,就跟之前实验的角色有强烈的颠覆感。

濮存新饰演的赵齐全。满嘴龅牙,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额头深深的皱纹。

孩子死后胡子拉叉的,双眼中既有他对这个村子的怨恨,也有来自于暴发户的狂热。

想当初,濮存新可是曾经的奶油小生,是多少中国女人的梦中情人。

果然,情人都会老的。

至于陶泽茹,整个头发花白,倒也不用染。穿起了农民的衣服,看着比真正的农民还像农民。

“父亲”跟“哥哥”都这等扮相,莫奕自然也不能落后。

头发剪得跟狗啃一样,每天让造型师都支棱起来。

就像几个月没有洗头一样,脸也晒得雀黑。胡子蓄着。虽然扮相没有濮存新老成,但能让眼别人一眼就发现,这货是个落魄的农村人。

夹克套着外胎,里边穿着一个淡蓝色的衬衣。

衬衣莫奕故意没洗,还穿他干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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