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艾滋病病人被全村的村民们不待见,与其被村民们嫌弃,反倒不如让艾滋病病人主动隔离。

于是老柱柱就提议,让患热病的村民都住进村子里荒废的小学,由政府统一发粮,吃大锅饭。算是享受享受最后的快乐时光。

也好统一管理。

村子里所有的热病患者都住进来了。

有管粮食的粮房婶,有天天拿个大喇叭的大嘴,有专门记账的黄鼠狼,还有村子的里的老村长四轮……

这些热病患者啊,有的年纪轻轻。有的一大把年纪,都是卖血患的病。

而老柱柱因为他儿子齐全作孽,自己心甘情愿为这群热病患者服务。

别人对这些HIV患者躲都躲不及,他却只想用自己的行为帮自己的大儿子赎罪。

小学在山头之上,仿佛和山脚的村庄隔绝开来。

也就是在这里,赵得意第1次遇见了商琴琴。

那日他正在屋内睡觉,原本都已躺下了,却只听到学校大铁门有声响。

只见一个穿着大衣的男子在院内扔下一袋白面,嫌弃的看了一眼四周,迅速离开了,紧接着一个穿红色棉袄,长头发的姑娘,悄悄的从门外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还拿着一个箱子。

很明显,也是热病患者。

很明显,也是被自己家里人抛弃的。

导演对这个镜头描写的极具诗情画意。

赵得意第1次看到商琴琴的时候,并不是正面的看。

而是通过一个小小的窗户,偷窥到外界。

就像一个内心沉寂了很多年的孤独患者,被一束光照亮了他的整个人生。

章子仪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虽然穿的还是农家衣服,但也极具魅力。

电影里的角色要么穿黑的,要么穿灰的,大家都是深色衣服,只有章子仪一身红衣。

那红色棉袄刺的人眼睛疼。

那委屈的表情,看的人鼻子想哭。

商琴琴不是本村人,是外乡嫁进来的。

被自家男人狠心的丢弃在这个热病患者之中。

赵得意看的有些入神,这个原本被热病磨平了自己生活所有希望的男人,一瞬间仿佛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商琴琴已经嫁了人,赵得意也早就娶了妻,还有了一个儿子。

而且商琴琴还是赵德义兄弟的媳妇儿。

按照农村人的伦理观念,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点什么的。

但赵得意不管,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有点儿小聪明,有点儿小自私。

喜欢,是压制不住的。

“Action。”

莫奕拿着粉笔在门上写着正字。

这阵子原本是记录赵得意媳妇儿没来看他的次数,已经有26天没来看他了。

莫奕站在门前磨磨唧唧的,脚不停的踢着地上的石头。

果然他等来了商琴琴,这女人算是热病患者里唯二的女性,自然地承担起了煮饭的工作。

和粮房婶两人,抬着一盆子污水。

“日能的很,画画了?”

蒋雯利饰演的房梁婶。比章子仪还要朴素,外边套着一个军绿色外套,腰间围着围裙。这位大姐姐脸晒得通红。个子又高,长得又壮,稍微一打扮,活脱脱是一个农妇的样子。

“是画画吗?啊!”

赵得意转过头,还有些不好意思,靠着窑门口的砖块儿,扭捏的有些浪荡。

眼前他两个女人中,他只看到了商琴琴。

“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赚一天,得记着。”

他绝对不能让琴琴知道,这些“正”字是自己等他媳妇儿看他的。

说白了,就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装文化人,装深沉,装牛逼。

用围裙擦了擦手。那眼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房梁婶儿看了一眼张琴琴,又看了一眼已在门口上发漏发骚的赵得意。

“球!”

也不至于知道这句话,到底是骂赵得意的小聪明,还是骂赵德义的痴心妄想。

导演设定这个村子是一个陕北的村子,演员们也说的是陕北话。

莫奕自然说的也是。

但他说的陕北话,土的掉渣,本来就是跟个老先生学的,一点韵味儿都没有,不好听。

蒋雯利说话好听,声线好听,吊门又高,哪怕骂人都充满了韵味儿。

章子仪也对自己的声音也有琢磨,既然做不到像蒋雯利那样的好听,反倒含含糊糊的,诺诺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这场戏也只有几个镜头,但人物形象很明显。

顾长未在监视器后看的也很过瘾。

请好的演员就有这点好处,只要稍微的一点播,演员自己会摸索,用不着他多嘴,就能达到自己心中预想的片段。

三个演员各占一角,气质上互相谁都不输,但又能各领风骚。

他要的群像化的表演就是这样。

“好好好,准备准备,直接进行下场戏。”

空气还是很冷的,导演一喊停,助理们急忙抱着衣服围了上去,把自家的一人裹得严严实实。

白天拍完,晚上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