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浞的确是有所求,是以才让灵谷引他来见飞雷道长,可你好歹一副前辈高人做派,说话也不用如此不客气吧?

不过既然道长不客气,韩浞自觉也不必拐弯抹角,当下就施礼说道:“晚辈的确有事相求,还望道长允准!”

道长一摆手,便道:“休要磨蹭,有话快快说来!”

既是如此,那韩浞还有什么客气的,开口便道:“晚辈想向道长请教‘云文天书’!”

飞雷道长一听,“嘿嘿”哂笑两声,说道:“教不了,你去吧!”

韩浞想不到飞雷道长拒绝得如此爽快,像是容不得他再多说半句,顿时如羝羊触藩,进退两难,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师傅,韩师兄待我可好呢,师傅你不要小气呀!”灵谷小道童忙在一旁帮腔相劝。

“哦,当真?”飞雷道长似笑非笑看着韩浞。

韩浞被飞雷道长这促狭一笑给弄得满脸通红,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不错,他的确是挺喜欢这小道童,聪明伶俐,又活泼可爱,也当真没少照顾他,可同样也没少逗弄他!

多少次,灵谷被韩浞逗弄得那叫一个伤心,眼泪跟连珠似的落个不停,虽说事后韩浞也都给哄好了,但到底这以大欺小,实在是有些不占理。

所以这会儿小道童这般记吃不记打地卖力帮韩浞说项,还是多少让他有些害臊。

韩浞不好回话,被道长一个眼神把心中所想看破,当下就有些尴尬难言。

却没想飞雷道长下一句话话锋一转,说道:“既然韩师侄对小徒多有爱护,那道人也不能太不讲情面……”

道长说着,看了一眼面前正撒娇的小徒弟,轻叹一声又道:“我却是不能教你的,不过观里灵枢经阁内有我多年四方蒐集而来的云文录书和各家真解,可供师侄参阅,至于能学得多少,就全看师侄自己的悟性了!”

韩浞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虽然不能得到飞雷道长的指点,但总算是山前有路,桥头船直。

尤其经这一番峰回路转,韩浞只觉得即便结果如此,也已经是幸甚大哉了!

他也是在外闯荡经年,当然能看得出飞雷道长这是在让自己承灵谷的人情,毕竟这世间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天上掉下的胡饼,不用付钱的午膳,就算只是几部经阁道藏,那也是飞雷道长多年四方蒐集而来,不说这些书录到底价值几何,就凭这份收录之功,也没有白白让别人去翻看的道理。

所以这道长此时卖给自己徒弟的面子,韩浞还真就必须给接下来!

“只是这人情却不太好还,这次如果还用几块饴糖打发过去,那却也欺人太甚了耶!”韩浞自嘲一笑。

不过将来债,将来还,韩浞此时最紧要的就是去学“云文天书”,然后再去解玉佩上的玄机。

他心有感应,总觉得自己一直求之不得的仙道正法兴许就要落在那枚青白古玉之上!

是以韩浞此刻为了学会“云文天书”,那是心如铁石,意似金刚,天大的人情也要先欠着了,满心所想的就只有修行的正法:“只有习得直指纯阳大道的修行法门,才能算是踏上仙道,否则其他一切都是缥缈浮云,换而言之,只要能够得到大道法门,便是什么要求也是先答应了再说,只有证纯阳,得长生,才是一切根本,除此之外,都是过眼云烟,像世俗凡人,生聚死散,便是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最后也只能阴曹走一遭,徒呼奈何……”

……

“杂事已了,道人还要清修,就不送师侄了!”

一番交代完毕,飞雷道长不看韩浞,也不看灵谷了,把眼一闭,也不管人走不走,自顾自地就修行了起来。

这位道长当真是不落世俗,不拘小节,韩浞这会儿早已经不以为怪了。

不过他依旧还是礼数周到地躬身道了一句“晚辈告辞”,灵谷小道童那里也脆生生说一句“师傅我出去了”,二人这才一同退出了飞雷道长的静室。

“师兄,我带你去灵枢阁!”

刚一出静室,灵谷小道童便邀功一般拉着韩浞,要为他引路。

别说,韩浞虽在这观里住了这么些天,却还真不知道那“灵枢阁”是在何处,如今灵谷既然自告奋勇,暗呼一声“得救”的同时,心中也还透着一股感动。

韩浞轻抚灵谷道髻,有些感慨道:“那就有劳师弟了,适方才也是多亏师弟求情,道长才会允准我出入灵枢阁,说来师兄还要好好谢谢灵谷!”

灵谷“嘻嘻”一笑,颇为自豪,扯着一副稚嫩嗓子,故作江湖豪客地口吻说道:“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韩浞顿时失笑,边笑边骂道:“人小鬼大,哪里学的这些草莽胡话,当心被你师傅知道了罚抄经打手板!”

飞雷道长教训徒弟也不避外人,借宿观里的清客们都时常看到灵谷被罚,有时是在经堂抄经,有时却是那些年纪稍大的小道士领了飞雷道长的戒尺来打他手板。

是以一听抄经打手板,灵谷吓得一撮小嘴吸了口冷气,连连摇手:“不说了不说了,师兄千万不要告诉我师傅!”

这小孩儿也是当真可爱,韩浞有时爱得都不行了,才会像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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