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妖圣也是听过钉头七箭,知道这道术乃是需要将草人拜满二十一日,才能够当真把对手魂魄拜散。

左右这才是第一日,要是到了第二十一日,韩浞还不收手,那他也来得及阻止,而且也算是师出有名。

......

这位妖圣不想去管,推说韩浞只是想给陈宣华一个教训。

可那边的蔡容华,如何又能信了?

尤其见了陈宣华魇中苦楚,念起二人情同姐妹这么些年,她便更是不忍。

泣声向覆海妖圣又是深深一拜下去,蔡容华接着苦苦哀求道:“大圣开恩,念在我们姐妹自入宫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为大帝与诸位大圣办事,不敢稍有懈怠,立下了不少功劳不说,往后也还有堪用之处的份上,出手救我姐姐一救,如此下去,姐姐便是不被咒死,也要在那梦魇之中被生生疼死了……”

说完,蔡容华已是满面泪痕,但依旧不敢仰面去看覆海妖圣,只做拜求状。

哪知覆海妖圣却是不喜她纠缠,听完之后便是面色一沉,语气森森道:“哦?你说你们姐妹立功不少?那你如今,难道是想要恃功求报,要挟本圣不成?”

蔡容华一听覆海妖圣语气不善,登时就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如坠冰窟,瑟瑟发抖,连忙磕头如捣蒜,口中说道:“小妖不敢,小妖不敢,大圣开恩……”

覆海妖圣见她如此,也是怒“哼”一声,然后才说道:“休要以为本圣不知你等龌龊,今日分明是你姐姐先行撩拨,授意血海魔宗那个废物去突袭韩府,这才惹来那人报复。说到底,也不过是你们姐妹擅自妄为,多生事端!”

“本圣先前也警告过你二人,不要去招惹那人,但既然你们不愿听从,那如今受些惩戒教训,也不过是咎由自取!本圣未治你们的罪,已经算是恩泽大开,你又哪里还有脸来请本圣出手?”

“也不妨告诉了你,那人所使的乃是钉头七箭之术,须得对着草人拜满了二十一日,最后才会发作来取性命。如今不过第一日,往后本圣推算,那陈狐至少还有二十日活罪要受。但若到了日子,那人看在妖帝颜面,自会撤去法术,你等只需稍安勿躁,静静等了便可!”

未免这蔡容华再来呱噪,自己不堪其烦,覆海妖圣索性便将钉头七箭的事情向这妖妃讲了清楚。

说完,也不等蔡容华再开口,覆海妖圣又说道:“一切我已与你讲明,此后也不要再用这事来烦我,本圣这便走了!”

蔡容华一见覆海妖圣决绝,丝毫容不得她再多说半句,也只能是苦丧着娇容,万分不情愿地跪拜下去,口称了“恭送大圣”,将覆海妖圣这一道显灵给送走。

……

送走覆海妖圣,蔡容华苦着脸又转出内殿。

对镜稍稍整理了妆容首饰,将面上泪痕给遮掩了,这位皇帝宠妃才出了自家寝宫鸳鸯殿,又朝陈宣华的合欢殿去了。

见李由仍旧在合欢殿内着急踱步,蔡容华连忙快走两步,换上一脸微喜颜色,朝着李由喊道:“陛下,陛下,有喜讯,姐姐的病有救了!”

李由一听立刻惊喜,急急上前扶住了快步走来的蔡容华,问道:“爱妃,爱妃所言当真?宣华当真有救?”

“正是,陛下!”蔡容华面上喜意满盈,对着李由又说道:“妾身查过道书,原来姐姐这病正是‘无疾之症’!”

“哦?何谓‘无疾之症’?既是无疾,可又怎生病症?”李由不解蔡容华话中之意,但到底担忧陈宣华,也就急急问道。

“也难怪陛下有问,妾身才见之时也是糊涂了,本来这无疾便是无病,无病又何来有症?可陛下也知,古人又云,‘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姐姐的病痛便是来源于此。竟是天下人都以姐姐为妖妃,淫靡社稷,戮害君王,姐姐受这天下万夫在背后咒骂指点,所以才被摇晃了元神,骂散了魂魄,这才终于一病不起……”

这蔡容华也是好口才,三言两语就将李由说服得信了。

当真以为是天下人都在咒骂陈宣华,是以才把自己的爱妃给害苦。

也的确是,自从他将陈、蔡二位美人给归入自己的后宫,休说天下民间百姓,便是朝中诸多臣子,都有当庭进谏,言说陈宣华是红颜祸水,规劝自己当远避之的。

想到这些,李由不禁又是怒从心头起,暗骂这些乱臣愚民多管闲事,他如今是天子,后宫纳的何人不是全凭他喜欢,与你们这些外人又有何相干?

但这激怒也不过是稍瞬即逝,转而李由便想到,如今救治了自己的爱妃才是要紧,也就连忙向蔡容华问道:“那爱妃,既知病症所在,又该如何医治,救宣华脱了病痛折磨?”

蔡容华闻言喜笑,说道:“这病倒是好治,一副药剂就好,只是这药引却是不好找来!”

李由一听有救,哪里还管得蔡容华卖的什么关子,急忙就说道:“寡人贵为天子,这四海九州都是寡人所有,有什么是找不来的?爱妃无须顾忌,只管说来,便是龙肝凤胆,寡人也去找了来!”

蔡容华听他信誓旦旦,也是巧笑一声,才说道:“龙肝凤胆却是不必,但九岁的小儿心,陛下若能找来,便是最好良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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