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珠光宝气阁。

燕归阳、陆小凤、西门吹雪、花满楼应邀赴宴。

阎铁珊、独孤一鹤、加上三英四秀,早已在水阁间等候。

众人寒暄了几句,便入席就座了。

阎铁珊端起酒杯,对燕归阳致谢道:“小侯爷,若非你出手相救,我这把老骨头,只怕就得见阎王去了,大恩不言谢,它日刀山火海,但有所命,我老头子绝不推辞。”

言毕,一饮而尽。

燕归阳笑道:“举手之劳,怎敢居功?老爷子切勿挂怀。”

陆小凤随之起身,道:“阎大老板,吾等三人误信歹人,几乎害了大老板性命,实在惭愧无地,万望海涵。若有所命,绝不推辞。唯望可补偿大老板损失之万一。”

阎铁珊笑道:“陆小凤,你也莫要寒碜我,我也不是那等不识好歹之人,若不是你与七童,纵然逃过了上官飞燕的那一次,我也绝逃不过霍天青的那一次,枉我对他信任有加,却差点害了我性命!”

独孤一鹤冷声道:“可惜,人在做,天在看,最后,让他死在了上官飞燕手里。真便宜他了。”

无怪独孤一鹤生气,三英四秀是他一手抚养长大,传授武功。

虽名为师徒,实属父子、父女之情。

而叶秀珠,却偏偏被霍天青骗去了一颗芳心。

一腔真情,偏偏遇人不淑,尽付流水。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委实是天大的打击。

不过,好在此事毕竟不曾宣扬出去,加上如今这个时代,礼教颇严,除了感情被骗,受了打击,叶秀并未失身,也没有其他损失,总归是不幸中的大幸。感情这种事,女孩子终是有些吃亏的。

毕竟,如今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可不比燕归阳前世。

甚至,就算是在曾经的那个时代,遇上一个渣男,也几乎可能毁了一个单纯女孩一生的幸福,更不要说现今这个时代。

唯一的差距,大概是由于思想观念的不同,前世渣女也不少。

大家半斤八两,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啊!

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霍天青已是一个死人,人死如灯灭。但愿叶秀珠能早些走出来吧。

倒是独孤一鹤望着孙秀青、石秀雪两个,再看看西门吹雪、花满楼俩个,一个凌厉如剑,一个温润如玉。

良久,终是叹息了一声道:“罢了,罢了,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你们自己做的选择,老夫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三媒六聘,却是不能少的。”

四人齐齐下拜,道:“多谢独孤掌门(师父)成全。”

入夜,珠光宝气阁后山。

燕归阳背负着双手,腰间挂着那口玄冰长剑,向山上一步一步走去。

本来约好,是明早动手的,但燕归阳已不想在等了。

山并不高,山势却很峻秀。上山数里,就可以看见一点灯光,在黑暗中看来分外明亮。

山上的树林中,带着初春树木草叶的清香,而风中的寒意虽然更重,但天地间却是和平而宁静的。

没有人,没有声音,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已完全被隔绝在青山外。

只不过世上一些最危险、最可怕的事,往往就是隐藏在这种平静中。

不过,对燕归阳而言,只能让他多添几分兴致,不会那么无聊。

小楼朱红色的大门是闭着的,门上写着个大字:“推”!

燕归阳抬脚踹了上去,大门随即洞开。

门里是条曲折的甬道,走过一段,转角处又有个大字:“转”。

燕归阳按着指示,转了几个弯后,走到了一座石台上,迎面又有个大字:“停”。

燕归阳照旧依言停下。

随即,这石台便渐渐下沉。

然后他,便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里,一张石桌上,桌上也有个大字:“喝”。桌子正中,并排摆着两碗酒。

燕归阳微微一笑,霍休八成还以为会是陆小凤和花满楼来找他,因此备下了两碗酒。可惜,不是。

袍袖一挥,只听“哐当”一声,酒碗便摔在了石壁上,摔得粉碎。

然后,石壁开始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门后有几十级石阶,通向地底。

下面就山腹,山腹是空的,山腹的中间,有个小小的石榻,铺着张陈旧的草席,霍休赤着足,穿着件已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正盘膝坐在草席上温酒,好香的酒。

燕归阳轻叹道:“霍老先生当真节俭。”

霍休道:“赚钱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然应该节俭些。”

燕归阳道:“所以,当有人花一大笔钱,让你去杀林如海时,你同意了。”

霍休道:“那可是足足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区区一个林如海而已,又能算得什么?”

燕归阳道:“很好,动手吧!”

霍休悠然道:“只可惜我却没有跟你动手的兴趣,我一向不喜欢跟一个已经快死的人动手的。”

他的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间“轰”的一响,上面竟落下个巨大的铁笼来,罩住了燕归阳。

看到这一幕,霍休微笑道:“这铁笼子是百炼精钢铸成的,净重一千九百八十斤,就算有削铁如泥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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