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大盗、铜模假币、六扇门捕神当众遇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在,白云城主“剑仙”叶孤城又约战“剑神”西门吹雪,定于八月十五,决战于紫禁之巅。

一时间,无论身处江湖之远亦或位居朝堂之高,皆能感觉到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平静的表面之下,潜藏着的,是无尽暗潮的汹涌,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西山的枫叶已红,天街的玉露已白,秋意也已渐渐浓了。

八月十三,凌晨。

李燕北从他三十个公馆中的第十二个公馆里走出来,沿着晨雾弥漫的街道大步前行,昨夜的一坛竹叶青和半个时辰的嬉戏,并没有使得他看来有丝毫疲倦之色。

他身高八尺一寸,魁梧而又强壮,且正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又精力充沛的年纪。

这一点,他那三十个小妾对上他,总是不得不求饶,便是最好的证明。

浓眉、锐眼、鹰鼻,严肃的脸上,总是带着种接近残酷的表情,看来就像是条刚从原始山林中蹿出来的豹子。

无论谁看见他,都会忍不住露出几分尊敬畏惧之色,他自己也从不会看轻自己。

早在十年以前,他就已是这古城中,最有权力的几个人之一,而距离他身后一丈左右,还跟着一群人,几乎要用奔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这群人之中有京城三大镖局的总镖师,有东西两城“杆儿上的”的首领和团头,有生意做得极成功的大老板和钱庄的管事。

还有几个人,虽然已在京城落户十几年,但却从来也没有人能摸透他们的来历和身份。

他们都已是富有而成功的中年人,谁也不愿意在如此凌晨,从自己温暖舒服的家里走出来,冒着寒风在街道上奔跑。

可是每天早上,他们都非得这么样走一趟不可。

因为李燕北喜欢在晨曦初露时,沿着他固定的路线走半个时辰。

这地方,几乎已可算是他的王国。

这时候,他的头脑总是特别清醒,判断总是特别正确,他喜欢他的亲信部下在后面跟着他,等着他发号施令。

而且,这已经是他多年以来养成了的习惯,就如同君王的早朝一样,无论你喜欢不喜欢,都绝不能违背。

自从“镇远镖局”的总镖头,江湖上人称“金刀”冯昆,在一个三九寒冬的早上,被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抛入永定门外,已结了冰的河水里之后,就从来没有人敢再迟到缺席过一次。

太阳尚未升起,风中仍带着黑夜的寒气,街旁的秋树,木叶早已凋落,落叶上的露水,已结成一片薄薄的秋霜。

李燕北双拳紧握,大步急行,已从城郭的小路,走到前门外市区的中心,忽然唤道:“孙冲!”

后面跟着的那群人中,立刻有个衣着考究,白面微须的中年人奔跑着赶上来,正是李燕北手下的大将之一,以打造各种兵刃和暗器名满中原的“快意堂”堂主。

李燕北并没有放慢脚步等他,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沉着脸道:“我是不是已关照过你,十五之前,绝不要再接大宗的生意?”

孙冲道:“是。”

李燕北道:“那么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还要把存在库里的六十六把鬼头刀、五十口剑和所有的弓箭全都卖了出去?”

孙冲垂下头,脸色已变了。他想不到李燕北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垂着头,嗫嚅着道:“那票生意的利润很大,几乎已有对本对利,而且……”

李燕北冷笑道:“而且生意总归是生意,是不是?”

孙冲不敢再搭腔,头垂得更低了。

李燕北脸上已现出怒容,双拳握得更紧,忽然又问:“你知不知道买主是谁?”

孙冲迟疑着,摇着头,眼珠子却在偷偷地四面转动。

这时他们刚走上路面很窄的樱桃斜街,两旁的店铺当然还没有开市。

但就在这时,左右两旁的窄巷中,突然有两辆乌篷大车冲出来,将他们隔断在路中间。

接着,车上盖的乌篷也突然掀了起来——每辆车上都藏着十来条黑衣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挽着一张强弓,每张弓的弦都已拉满,箭已在弦。

孙冲刚想冲到车上去,手脚却已被李燕北的铁掌扣住。

他脸色立刻惨变,张开嘴,想喊:“不能……”

这句话还没有喊出口来,弓弦已响,乱箭飞蝗般射出。

只见李燕北沉腰坐马,反手一抡,竟将孙冲整个人都抡了起来,舞得好似风车一般,颇有几分霸王举鼎的架势,迎上了飞蝗一般射来的乱箭。

眨眼间,孙冲的人已被射成个刺猬。

李燕北厉喝一声,想要冲上篷车,谁知前面的一班弓箭手乱箭射出后,身子立刻伏下,后面竟赫然还有一班弓箭手。

整整二十八张强弓,弓弦也已引满,箭也已在弦。

李燕北的身子立刻僵住了。

而跟着他的那群人,现在都已被第三辆大车隔断在一丈外,他纵然是一身钢筋铁骨,也万万挡不住这一轮又一轮飞蝗般的乱箭。

经过了二十年的挣扎,数百次艰辛苦战,到头来竟还是免不了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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