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道龙一的这一声喊,那白衣书生并不曾回头,反而逃的更快了些。这让龙一心中大定,果真是鬼物,心里有鬼。

龙一扬起柳木剑,随手就把那道定身符拍了上去,嘴里念念有词,那符纸无风自燃。

只见他一扬手,柳木剑如同一条灵蛇,凌空摆着头朝那白衣书生而去。

这一次,龙一并不曾想要这只文鬼的小命,他总觉得这只鬼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

眼看那柳木剑就要刺向白衣书生肩头,却见他猛地一回头,口中吐出一物,直直朝木剑而去。一吐之后,那白衣书生拧头又跑。

那吐出的一物虽小,可恰好撞于剑尖。柳木剑受此撞击微微偏了一丝,却是擦肩掠过,刺了个空。

紧随其后的龙一捡起柳木剑,这才看清剑尖上沾着的是一片碎纸。很明显,是那白衣书生刚刚嚼入口中的书册。

他不仅大奇,为何木剑会落空,为何定身符会毫无作用呢?

以往对那些妖物,定身符无往不利,就是偏离一丝,也绝无差迟。而今那白衣书声明明吃掉了抛出去的凝神符,按理,此刻人魂凝聚,地魂归位,本应万无一失才对。

可如今一符被吞,一符落空,显然全都无用。要么是那文鬼成了精怪,要么他本身就不再是一个鬼,而是……

那个字,龙一不敢想,更不敢说,因为师父传他这些符道之法时,似乎说过一句话。

“若有一天,你遇上一个对符篆毫发无伤的人,你要记得,那人很可能就不是人,更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仙。

你要做的就是逃命,要么倒头就拜。”

师父说这些话的时候,连龙一也惊掉了下巴。因为在他的眼里,师父从来就没有低过头,更不用说跪拜的话了。

他当时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师父就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一定得牢记,因为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法门。”

如今,那白衣书生还在逃窜,可龙一既不愿逃命,更不愿叩首。因为他看出来,那东西很是怕他,他想试一试。如若不成,还有师父给的保命法宝,那一块玉牌。

想到此处,他伸手在胸前摸了一把,玉牌好端端挂在胸前,尚留余温,摸在手心,似有无穷的道家真气传出。

这一下,龙一如同吃了定心丸,放好柳木剑,反手抽出桃木剑。

既然不是鬼,那就是妖了,今个遇上自己,只能算它倒霉。

这么一耽搁,那白衣书生早已逃出三丈开外,双足悬离地面,身体稍稍后仰,如同一块耷拉着被风吹走的白布。

龙一那能让它逃走,遥指着桃木剑,大吼一声。

“孽障,看剑。”

可这一次,他并不曾抛出手中剑,而是从怀间掏出一物,抛了出去。

只见一道银光,直直砸向白衣书生后心。

“哎吆!”

那书生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但还是摇摇晃晃的逃脱了。

龙一叹息一声,追了过去,顺手捡起扔出的东西,却是一块碎银。

眼见那书生逃得更快,可龙一心中却是暗喜。不因别的,就因这一块碎银的奇效。

银子能击中,说明是实体,那就不是鬼而是妖。至于符纸失效,应是那东西身怀重宝之故。

看来,今日是来对了啊!睡个觉都有收成。

龙一哈哈一笑,扬手对着拼命逃窜的书生高喊。

“反正你今日哪里都去不了,还不如乖乖的停下来,交出你身上的东西,说不定,还能饶你不死。”

那书生回头啐了一口,骂道。

“信你了鬼奥,你能饶过,除非你不是太监。”

说完跑的更快了些,连身上的白衣也飘了起来,可看他前行的方向,却是朝着后院而去。

龙一禁不住暗自好奇,难不成,那会武功的书册才是正主?莫非这书生只是引路的小卒子?

看来,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啊!

可这会儿,龙一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多,眼看着宝物在前,岂有不夺之理。

师父他老人家说过,“天下宝物繁多,有能者得之。遇而不问,此乃呆瓜;闻而不夺,实乃傻蛋。”

龙一既不想做呆瓜,更不愿做傻蛋,他倒要看看,两个躲在一间书院里的小东西,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一人一妖在县学的院子里乱窜,翻墙过屋,就连那些花草也遭了灾。

等到那白衣书生站在藏书楼前,使劲的拍打着藏书楼的大门,龙一一脸怪笑,就站在他一丈之外看着,他倒要看看,今晚这两个小东西能唱一处什么戏。

“龟孙子哎!你快出来,你爷爷眼看就要没命了。你再不出来,咱爷俩就要天人两隔了!”

白衣书生回身望了龙一一眼,大骂不止。可任凭他怎么喊,怎么拍,那藏书楼里却是毫无声息。

龙一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你喊啊,喊啊!你就是怎么喊,喊破了喉咙,看来也是没有人能够救你。莫不如……”

他突然禁口了。只因为刚才说出的话吓了他自己一跳。这话实在不像出自一个两世为人的读书人之口,更不像到道士,反倒像那……

那两个字龙一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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