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鱼似乎早就明白他的心思,一跃而下,用一只前趾在葫芦梗部划了划。

只见原本完好无缺的葫芦出现一条细线,它轻轻提起葫芦梗,一股浓浓的酒香就弥散开来。

“一哥,好了,咱哥俩喝几盅,可惜只有酒,没有菜啊!”

……

最终龙一还是陪着胖鱼喝了一顿没有菜的酒。他酒量本来就小,三杯下肚,就昏沉沉睡去。

反倒是那胖鱼,连饮了好几盅,最后一盅竟被它倒入窗台上的那盆兰草里。然后,才摇摇晃晃,依依不舍的把酒葫芦恢复的完好如初。

嘴里嘟囔着,“这就酒啊!还是不够味,到底年份太浅,唉,凑合吧!”

只是,不知为何,它并不曾顺嘴吞下龙一手里的三张金色符篆,反而趴在龙一肩头,呼呼大睡。

就在两人沉睡之际,那放在窗台的一盆兰草摇曳着枝叶,扑棱棱一阵乱晃,几片新叶瞬间萌发,就连一只花蕾也在肉眼可见的时间里绽放开来。

似乎隐约闻及一女子的哀叹,“唉!怎么就娶媳妇了呢?”

……

等到龙一醒来之时,月色已漫过窗棂。

胖鱼不知何时趴在了葫芦上,窗前案上放着一扣着的碗,碗边放着一张纸。

龙一拿起一看,正是师父的手迹。上书,少年不知勤学早。

龙一咧嘴一笑,顺手翻起倒扣的碗,是一盘冒着热气的青蒜炒饭。

他端起盘子大口吃着,不知何时,一滴滴眼泪却滑落下来。

再抬头望望窗外皎月,猛然间看到那盆翠兰似乎茂盛了许多。

他抬手轻抚,自语道,“连你也在努力啊!”

话毕,把葫芦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掩上被子,然后拿着两把木剑,轻轻关上房门。

春日的夜风微凉,带着淡淡芳香,沁人心脾。师父房间的灯早已熄了,不时有鼾声传出。

龙一顾不上听,闷头朝院子外走去。

……

这一夜,龙一如雕像一般盘坐在山顶路口的青石之上,也不知吐纳了多少次。直到红日初升,万道光芒射来,他才慢慢睁开双眼,只觉得神清气爽,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龙一对着红日一声长啸,震得山林的鸟兽慌作一团。可等他离开青石之后,那些惊慌失措的虫啊,鸟啊,兽啊,全蜂蛹而至,似乎这大青石有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

等师徒二人吃早饭的时候,龙道长不时抬眼看着龙一,弄的龙一心里毛毛的。

他摸摸脸,有低头对着碗里的稀粥照了照,还是老样子啊!这一下,他就更不敢吭声了。

“龙一啊!我咋看你今日俊了呢?”师父嬉笑着,没个正形。

龙一还是不敢搭话,只是闷头喝粥。

“龙一啊!我寻思着,这两日给你收拾几件像样的衣服,还有你那两把剑也别背着了。你不是有养剑芦吗?今后也别一根筋只学符篆道法,闲了就练练剑。

嗯,刚好,我这有一养剑秘法,还是早些年去昆山的问剑观访友所得,你拿着吧!”

龙道人突然甩来一块羊脂玉牌,倒让龙一吃惊不小。以往道诀秘法全都是写在纸上的,就连那本无上宝灵本生正经也不例外。

可师父拿的这个显然要高级的多,难道……?

龙一不敢想,拿着羊脂玉牌怔在哪里。

龙道人见龙一如此,以为他不知如何使用,笑了笑。

“龙儿,忘了告诉你,这是传功玉,你只需把血滴在其上,然后贴近额头入定,就可以用了。

也不是啥上得台面的东西,你先凑合着用,等今后找到好些的了,再换也不迟。”

龙一其实想说,我懂,上一世的书上全是这么讲的,你以为我傻啊!

可他不能说,只是傻傻的笑,师父也跟着咧嘴大笑。

于是,一个顿早饭就在师徒二人的笑声里愉快的结束了。

饭罢,师父照例去照应修缮的匠人,龙一反而无事可做。

原本他是想下山找青爷问问关于留仙坪的事,可眼下还有五日才到三月十八,去的早也没得用,只能一个人胡乱转悠。

转着转着就来到那棵大槐树前,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碎嘴的书生,杨万州。

也不知,移居此处感受如何。

可惜白日里文鬼还是怕红日,但这并难不住龙一。

他看看四下无人,就捏了两道符篆,一道固魂,一道蔽日。

只见眼前一闪,一身白衣,头顶方巾的白面书生杨万州就站在面前。

等他看清眼前的龙一和远处的道观,一下子惊呼起来。

“你,你,你,这是哪儿?”

“怎么,害怕了?”

“我害怕个啥,都是死了一次的人,还有甚可怕的。”杨万州还是一贯的嘴硬。

“呵呵,这几日可好?”龙一也不和他争辩,反而问了一声。

“嗯,比起县学来说,是好的很多,只是这里为何奇臭无比?”

杨万州捂着鼻子,闷声闷气。

“呵呵,你真不明白?”龙一笑得岔了气。那杨万州这才四下细观,猛然醒悟起来,暴跳着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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