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总认为朋友要比仇敌好,最起码见面之际会少去很多麻烦。

俗语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龙一虽不知自己今后的路在何方,更不期盼能收获到真心实意的友谊。毕竟人一辈子,要找一个知心的朋友真的太过艰难。

这并不是龙一装深沉,毕竟两世的经历让他对这个世界的人多了一丝戒备。可今日遇上眼前人,心中的遗憾却还是难于解开。

龙一自知这么做平白又会多了无尽的麻烦,可惜那缕春风把他刚刚生出的理智修磨殆尽。他不想眼前人又像兰玉儿一样再留遗憾,所以,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又多了一层难于言明的纠缠。

可惜,他心里期望的和眼前事总是出现差迟。

随着他这一句,那白裙的宁颜姑娘脸上的青色更甚,就连那张原本典雅端庄惹人怜惜的小脸也失去原本该有的样子。

一头顺滑的乌发仿佛要约束不住般的炸开,一双凤眸瞪的正圆。瑶鼻翕长着带出深重的鼻息声,琼口张的老大,惊讶的大叫一声,抬手掩了掩流海的发髻,随即伸臂摇指。

“你,你,好一个浪荡子,我今日要是不给你留下一个教训,我就不姓宁!”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拖着长剑如同一只急眼了的兔子,蹦跳着冲出门去。在迈过门槛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侧敞开的门板被她撞的哐当当作响,紧接着扔下一句冷冷的话。

“有种,你就给我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偏屋里的众人全都惊的直起身来。可究竟还是有人喜欢,有人忧。

喜欢的无外乎那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两人,譬如眼前的花衣道人曲程浩,他眉宇间一丝浅笑瞬息即至,显然是窃喜。

而站在他身侧的锦袍少年闫云再却是眉开眼笑,只是他这笑意却被花衣道人一个阴冷的眼神生生打断,此刻正尴尬的调整着脸上的表情。显然,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全落进了有心人的眼里。

至于偏屋里的两个老家伙,虽然强做镇静,可还是有一丝忧愁爬上了眼角。

那跟随古禹子来此的两位青年,此时全都面无表情,显然有自己的计较。至于是喜是忧,却无人得知。

唯一纠结的就是站在龙一身侧的青爷了,他先是裂开嘴,笑到一半之后又嘎然而止。毕竟龙一的身份让他喜也不是,忧也不得,这就有点难了。

而抬眼扫过这一切的龙一,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一愣神,随即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他这个不合时宜的表情,让两个老家伙颇为不满。可不管怎么说,眼下都是小辈们的纠缠,两人如何又能抹下老脸呢?

其实这一刻的龙一是窃喜的,这个喜就是眼前的一线希望,虽然千难万难,可究竟会给人留下无穷的遐想。

这遐想到底是什么样子,也许只有天知道!

龙一笑过之后,扬手朝背后摸了一把,下一瞬,笑容就僵住了。只因那背了十年的两把木剑,此时早已换了去处。

这下,就有点尴尬,龙一总不能空手迎接剑雨。不说这么做很是无礼,就说眼下那炸了毛的白衣姑娘手中的长剑,岂是他赤手空拳可抵挡的么?

龙一不想命陨当场,只能向师父求援。

“师父,我……”

他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龙三明自然懂他的心意,可他还没来的及开口,那古禹子就急匆匆地说道,“贤侄,看你今日气色甚差,要不……”

“古前辈,我没事的。”龙一答的甚急,身体前冲,若不是青爷伸手扶了一把,差一丝就将跌倒在地。

“呵呵,你这孩子……”

古禹子的话总是留下半句,可那半句却又是不言而语。

这一下,龙一一下子憋的面红耳赤,潮红延伸到了脖根,连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了。

“龙儿,要不……”龙道长上前几步,轻轻把手搭在龙一肩头,眉宇间的忧愁更甚。

龙一正要搭话,可恰在此时,那早已走出门外,正炸着毛的白衣姑娘猛地一转身,抽了抽鼻子,一张脸满是厌恶之色,气吁吁朝屋子里瞟了一眼。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雷,在龙一耳畔嗡嗡作响。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一个男人,货真价实,丝毫不缺的男人。可他总不能像那日在栖凤观下院的闫云再那样,赤诚相见,让别人瞧一瞧吧?

更何况,宁颜姑娘嘴里的男人并非是这个样子,那是一种男人该有的情怀。

龙一并不敢说自己真的就拥有那样的情怀,可眼下他若是不做些什么,那就是默认了。

这就好比一个你倾心的女子对着你说,“你行不行啊?”

无论你行还是不行,只要是个男的,总会应一声,行。这个时候,不行也得行啊!

眼下,龙一作为一个两世为人的男人,自然不能说不行的话。可他也不能应声高呼,“我就是个男人。”

那样的话,只会让别人瞧不上眼。他要做的就出走出门去,拿起一把剑,在手底下见真功夫。

于是,龙一朝师父望了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也朝着门外走去,身后跟着偏屋里的一群人。

刚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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