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胡立德又说到了事变发生期间的一些报道,是关于张学良和国民政府的报道:

“9月19日上午,天津《大公报》记者等一批报人驱车到协和医院,采访疗养之中的张学良,未等记者开口采访,张学良就告诉大家说:君来必为采访沈阳之新闻了?实告君,我已令部下士兵,对日兵之挑衅,不得抵抗。故北大营我军,早令收缴军械,存于库房。昨晚10时许,日兵突以300人冲入我营,开枪相击。我军本未武装,自无抵抗,当被击毙3人……日兵占领所有交通机关,连本人住宅,亦有日兵守卫,惟截止上午六时止,秩序未坏,我方官兵,悉不准备抵抗……日本此次,既未下最后通牒,又未宣告开战,而实际采取军事行动,令人不解,仍望国民冷静隐忍,勿生枝节。’”

“9月19日下午,张学良又于协和医院会见了外国记者,《盛京时报》于当日发表题为《此时务须镇静——副座对日冲突谈》的报道:昨夜接到沈电,惊悉中日冲突事件,惟东北军既无抵抗之力量,亦无开战之理由,已经电沈,严饬其绝对不抵抗,尽任日军所为……此时务须持镇静态度,当经通饬关内外,严肃纪律,勿得轻举妄动,一切经过真相,均经报告中央在案……是否以东北军单独之立场而从事解决,此时尚难言明。云云。”

“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少帅,这就是他在事变后第一时间对记者们展现的真相,竟然还再三严饬部队,要求绝对不抵抗!这个少帅、这个少爷糕子,还说什么‘早令收缴军械,存于库房’,还把‘悉不准抵抗’当作荣耀的事情!还说‘日本未宣而战’,还要‘尽任日军所为’。这是多么荒唐、多么可笑的命令!他竟然连一个军人基本的立场都没有了,连一个中国人基本的立场都没有了!事态铁定坏到已经不能再坏了,他还在妄谈‘仍望国民冷静隐忍,勿生枝节’,简直是荒唐之极!”

“就在这一天,中国驻国际联盟的全权代表施肇基向国联报告事件,请国联主持公道;中国外交部长王正廷向日本公使重光葵提出严重抗议。”

“9月21日,施肇基正式向国联提出申诉;9月23日,中国政府就此事照会美国政府,希望对方‘深切关怀’。”

“9月22日,蒋介石在南京国民党党员大会上发表《国存与存,国亡与亡》的演说:我国民此刻必须上下一致,先以公理对强权,以和平对野蛮,忍痛含愤,暂取逆来顺受态度,以待国际公理之判决……此刻暂且含忍,绝非屈服。如至国际信义条约一律无效,和平绝望,到忍耐无可忍耐,且不应该忍之最后地步,则中央已有最后的决心与最后之准备,届时必领导全国人民,宁为玉碎,以四万万人之力量,保卫我民族生存和国家人格。”

“9月23日,国民政府《告全国同胞书》:政府现时既以此次案件诉之于国联行政会,以待公理之解决,故已严格命令全国军队对日军避免冲突,对于国民亦一致诰诫,务必维持严肃镇静之态度……然为维持吾国家之独立,政府已有最后之决心,为自卫之准备,决不辜负国民之期望。”

“可以说,这次事变,国民政府并没有对立即对日军侵占东北反击的打算,而是采取了忍痛含愤,诉诸国联,弥合分裂,准备抵抗的态度。但这总还没有丧失最基本的立场。”

“可恨的事情在‘九一八事变’结束后,张学良还没有觉悟。这一年十二月中旬,蒋介石在粤方的逼迫下下野。十二月下旬,接替蒋上任的是孙中山总理之子孙科。孙科上任后,南京国民政府两次电令张学良“对于日本攻锦州应尽力之所及,积极抵抗”、“惟日军攻锦紧急,无论如何,必积极抵抗”。但是,张学良还在这种情况下,秘密会见日军代表,驻扎锦州的部队在未向国民政府请示的情况下,悄悄撤出锦州,将这一军事重镇、战略要地拱手让给了日本人。日军随即南下占领锦州及绥中一带,实现了对东三省的完全占领。”

说到这里,胡立德咬牙切齿,怒其不争的表情溢于脸庞。

“在事变的第二天,日军侵占沈阳,又陆续侵占了东北三省。民国二十一年二月,东北全境沦陷,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少帅丢掉了整个东北100多万平方公里的沃土,日军占领了相当于日本国土面积三倍多的土地,三千万东北民众沦为亡国奴。这富饶广袤的土地将在以后成为日军全面侵华的后勤保障基地。张作霖多年经营,东北是中国最为富裕的土地,这片土地当时占中国经济总量一半左右,工农业资源也是极其丰富,工业基础走在整个亚洲前列。张大帅父子这些年的经营、这些海量的战争资源都成为了日军的战利品。张少帅下令无条件放弃,这真是资敌与犯罪!”

“大帅张作霖在东北建立了最为完善的军事工业,建有亚洲最大的兵工厂,几个兵工厂占地达数千亩,东北军各武器库和兵工厂库存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迫击炮和各种口径大炮3000多门,炮弹五十多万发,坦克和装甲车26辆,各式机关枪5000多挺,各种步枪、手枪15万多支,子弹300多万发,汽车5000多辆。这些库存的武器弹药,足够给中华民国武装至少20个现代化整编师。此外,当时民国最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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