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杨安是第一次见到迫击炮,新鲜劲十足,两眼紧紧地盯着彭班长。彭班长看到了杨安眼睛里的闪光,知道这小子对迫击炮有了兴趣,兴致勃勃地说道:“没有见过迫击炮打炮吧?”

杨安点了点头,头上的钢盔一下子向前遮住了眼睛,他扶正了钢盔。这时,他听到彭班长说道:“这种迫击炮飞行的弹道非常弯曲,可以射击被挡住视线的目标,可以打山背后的目标,也可以打房子后面的目标,最近的可以打三五百米,最远的可以打五六里,这种炮发射时炮口没有火光,声音也小,隐蔽性强,射速还快。想转移可以随时拆卸火炮进行转移,也不容易被日军飞机和地面部队发现。没有风的时候,这种炮一打一个准。”彭班长一边说道,一边还颇为自得地用手在胸前做了一个“n”形的动作,比划着炮弹飞行的轨迹。

这时,主攻的连队已经肃清了镇口的残敌,这次进攻出乎意外的竟然没有人员伤亡。队伍向前推进,彭班长结束了说话,手一挥,带领着救护组的战士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一路小跑,很快就接近了镇口。彭班长有些诧异,忽然自说自话叨咕:“情况有些异常啊,先头的连队怎么就这么进去了,鬼子不应该这么让我们轻松地进去?”

主攻的连队呈散兵队形小心地向镇子中心推进,竟然没有遇到敌人的阻击。

接近镇口,借着月色,担架队的战士可以看到日军依靠镇口建筑的环形工事依然完好,有一小半依着建筑,有一半伸出了街道。已经有人在那儿架好了重机枪,一个军官拿着望远镜查看镇子里的情况,先头部队已经进入镇子好几十米,这条公路直通整个小镇,在进入镇口二百多米有个叉路口,这条公路的左侧有一个同样宽大的街道向远处延伸。

月色下,主攻连队的主攻排中战士们猫着腰,端着步枪慢慢地向前移动,他们终于看见了一百多米远的环形街垒,沙袋垒起的工事背靠叉路口中间的建筑。看清前面的情况,意识到危险,随着一声“卧倒”的口令,所有的士兵卧倒在地,一名士兵向那工事打响了打第一枪。紧接着,日军环形工事里开火了“哒哒哒、哒哒哒。”工事里射出了火舌,在空中划出美丽的直线,直指匍匐在地上的国军士兵,有的子弹在地面击起了串串火花。

“狗日的小鬼子好阴险,他们想等我们走近了,进入镇子的人多了,再用重机枪扫射我们的队伍。”彭班长恨恨地说道,接着又说:“这下子主攻的班排不好受了,这街上光溜溜的,什么地方都不能藏身。”

“我们的炮连不是可以像刚才一样干掉他们。”一向少话的杨安接下了话茬。

“一时间怕是没有用的,你没有注意那炮阵地已经和这里不能通视,射击观察与指挥恐怕都有些难处。开进到前面的炮兵指挥人员,向后面阵地传输口令也是需要时间的。”

听到这话,杨安心又悬了起来。

这时,镇口国军重机枪阵地打响了,子弹在飞行的过程中发出美丽的亮光,一束束美丽的火线直指日军工事。很快,日军工事的重机枪哑火了,很快又复活,重新喷出了火舌。

前面传来隐蔽的口令,公路两侧的队伍纷纷在路侧卧倒。

伏在地上,彭班长告诉杨安,双方的重机枪发射的子弹是曳光弹,弹头在飞行的过程中会发出红色的亮光,形成一道亮红色的弹道。在夜间,射手利用瞄准具不容易瞄准,曳光弹可以显示出子弹飞行的弹道,帮助射手进行射击修正,提高命中比率。当然,曳光弹还可以用来指示目标,也容易暴露射击阵地和射手位置。

又有十几个战士冲进了街道,他们采取跃进的方式前进,快速跑几步就卧倒,进入小镇街道的已经有数十人,街道上最前面的几个国军士兵有人向前扔出了手榴弹。手榴弹爆炸发了耀眼的火光,同时腾起一阵硝烟,借着硝烟的掩护,那士兵向前快速跃进了几米,又快速卧倒在地上。附近的几个士兵会意地向前扔出了手榴弹,在前面三四十米远的地方一处处爆炸发出耀眼的火光,继而腾起阵阵硝烟,这几名战士快速跃进后卧倒,这几个士兵已经进入距离镇中心的叉路口百米左右的距离。士兵们卧倒在地上,已经可以凭借月光清晰地看见街垒里日军的身影。

小镇沿街的建筑都是二层或是三层的楼房。这时,那叉路口中央楼房一楼的大门口射出了火舌,二楼的三个窗户又射出三串火舌。接着,在这个最突出的楼房后侧三五十米,右侧的街道边有半环形街垒也射出了火舌。这些火舌有轻机枪,也有重机枪。日军通过这个镇中心的叉路口,设置了一个诱杀的火力网。这个火力网第一层是那小楼前的环形工事与楼后侧三五十米街边半环形工事构成的地面交叉火力网,进入一楼有几步台阶,依门而筑的工事形成的火力与街面上交叉火力网形成第一个层次的立体火力网,二楼的火力俯视了整个街区,形成第二层立体火力网。这一组合的街垒形成了一个密集的立体火力网,严丝合缝地扼守住小镇中心,控制小镇的出入口。

国军步兵要对这些街垒进行有效的进攻,就必须通过那二百多米的笔直街道,街道两边全是商铺和住房,街面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任何遮蔽物用以掩护,进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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