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团长余子温知道炮击已经结束,抵制住接连的咳嗽,大声喊道:“准备开火!”

就在这时,从六十二团左翼侧击日军的六十一团吹响了冲锋号,嘹亮的军号响彻两军阵地,国军士气大震,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在六十一团的策应下,六十二团顺利又一次打破当面之敌的进攻。进攻六十二团正面的敌人,在国军六十一团、六十二团、六十五团、六十六团二营三面合围之下,受到重创,分向西线桥、聚源桥、尤家楼方向撤退。

至此,进攻新镇师部指挥的敌人完全被打退,日军企图与吴淞方向联成一片的作战意图被粉碎。

在六十六团二营五连进攻柳宅日军之时,六十六团第1营尖刀连经徐宅、长董、杨宅向西线桥东南3里处的朱湾塘搜索前进,尖刀连刚刚到达朱湾塘,就和据守在村子里的敌人开火,经过一番火力侦察,第1营判断村中的敌人有一个加强中队,兵力有二百多人。在旅长叶佩高、团长胡琏指挥下,即令尖刀连正面展开,实施佯攻牵制敌人,第1营主力则从左翼迂回至到村子的东南侧,切断敌人与柳宅日军的联系,同时命令第3营从右翼迂回到朱塘村西北侧,切断敌人与西线桥方向的联系。这样,据守朱湾塘的日军被国军三面包围,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击毙日军第43联队第8中队长小林义正以下80多人,俘虏5人,缴获枪支弹药一批。朱湾塘日军伤亡大半,残敌突围后向西线桥方向溃退。

因为连长的交待,根据四眼排长的安排,杨安、罗长顺、袁发财等五人留在村口警戒,并没有进村追杀日军。

当警戒任务解除的时候,杨安几人才站立起来。这时,他才留意到与他们一沟之隔,竟然留下了敌我双方三四十具尸体,每一具尸体上都有弹孔或者是刺刀的创口,鲜血几乎洒满了这一片土地。大凡死在这里的,不管是敌人还是战友,一个个都是开膛破肚、伤痕累累,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痛不欲生,每一具尸体都留下了触目惊心创口、姿势与表情诉说着死前的痛苦。

在火器早已盛行之时,近身刺刀搏杀无疑重现了冷兵器时代的野蛮与残酷、血腥与惨烈。

看着眼前的残酷与血腥,杨安感觉不寒而栗,背上都冒出了冷汗,直到战友过来喊他打扫战场,他的心神才从这残酷与血腥中挣扎出来。这时,他知道这场残酷与血腥仅仅是开始,但他希望这种残酷与血腥早点结束。然而,这场残酷与血腥,仅仅是战争的开端,在他脚下这片土地将要上演更多、更大的残酷与血腥,这是杨安现在根本无法想像的。

第六十六团二营击垮了当前敌人后,全营打扫了战场。日军的武器被摆放在一起,尸体也被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四眼排长袁启富看着眼前的尸体,微微发怔。这时,连长乔运起走了过来,把他的肩膀拍了一下,吓了他一跳,微微一笑喊道:“连长。”

“发什么呆?”乔运起问道。

“连长,你看这些尸体有什么不一样?”四眼排长袁启富小声问道。

“看你搞得神叨叨的,不都是一个中队的小鬼子,又没有长三头六臂,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四眼排长又看了看连长,饶有兴致地说道:“连长,你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这不都是穿着一身黄皮的日本人,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噫,我说你这个小四眼,今天怎么还卖起关子起来啦?快给老子说,干脆点!”

“你再看看他们的弹孔,有什么不一样?”四眼排长有些兴奋地看着连长问道。

“枪口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噫--!是不一样,有几个都是打在脸上、头上。”

“怎么不一样?连长。”

“好你个小四眼!老子这些年的兵都白当啦,连什么枪打的弹孔都不认识。这弹孔不是俺们的中正式打的,这俺还不知道,是鬼子的三八大盖打的。嗯,俺明白了,小四眼,你卖了半天的关子,就是想告诉俺这都是他打的?”

四眼排长故作神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小声说道:“是的,俺刚才私下数了一下,就在这村子里,他打死了八个鬼子,估计应该都是日军的机枪手和副射手。”

“八个?还是机枪手、副射手?”乔运起满脸惊讶之色。

“对,就是八个。这还不算在村子外打死的重机枪手,在那里他至少打死了四个,加上先前遭遇伏击后打死的那一个小鬼子掷弹筒手,到现在他打死有十三个。”

“十三个?这小子还真行,哈哈,乖乖,俺们这回总算五连捡宝啦!俺们捡宝啦!”乔运起一脸笑容小声地念叨道。

战斗结束后,五连开始打扫战场。连队里更多的战友还是把杨安当作一个卫生员,一个个伤兵都过来找杨安包扎。看到他忙不过来,伤兵相互之间也相互包扎起来。

包扎好伤兵,杨安也和连队的士兵们清理日军尸体,从废墟里、房屋里寻找日军的尸体往外抬,整齐地摆放在空场地上,便于掩埋和统计战果。

一通忙碌下来,杨安的衣服也汗湿得七七八八。他掏出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在尸体里寻找着日军军官。很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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