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日凌晨,汉口日租界西小路。一辆卡车开到日本日清银行门口停下,不一会儿,一群日本人开始忙忙碌碌地向大卡车上装载物品。日方银行人员紧急装载贵重物资,准备连夜运到码头装载上船,作紧急撤离的最后准备。

胡立德讲出自己的作战方案后,于满屯、戚大贵略微思考了片刻,并没有提出修改的想法。看到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考虑到老拐、小拐父子是第一次参加战斗,胡立德又把眼光看向这父子二人,郑重地说道:“老拐大哥,这是一场极其危险的战斗,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原来,我只是考虑到你们家与日本人的仇恨,刚才想到了你们的安全问题。我再最后重申一下,你们现在退出仍然可以,否则就要和我们一起经历战斗的危险。”

看到胡立德一脸正色,老拐知道他这是为自己父子安全着想,便说道:“德老大,什么都不说了,我们跟着你们干,不管是死是活,都跟着你们干。如果以后你们投军打小日本,我们一样跟着你们干!”

听到老拐坚定的话语,胡立德心生一份感动,旋即说道:“好,谢谢你们!我们是一家人,时间非常紧迫,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下面我再把最后的作战方案重新明确一遍。”

叶茗看着丈夫一行五人消失在夜色里,便关上小院大门,坐在了堂屋等候。

汉口日租界西小路,有三辆黄包车不快不慢地向日本日清银行接近,拉车的和坐车的就是胡立德一行五人。

日清银行门口,一辆满载的大卡车开始缓缓地启动,门口还有人朝着驾驶室里挥手招呼。

坐在黄包车上,胡立德远远地看见卡车离去,那车旁的几个人转身要进入日清银行。看到这一幕,胡立德暗暗地叹道:他妈的,来晚了,要是早来两三分钟,正好把小鬼子的这一卡车东西都给留下。想到这里,胡立德感觉到了一丝遗憾,很快,他又告诫自己现在已经进入战场,一定要冷静。

胡立德的内心很快平静下来,他让大贵放慢脚步,等待那日清银行门口的几个日本人都进去。

胡立德一行几人慢慢地跑过了日清银行,只见银行的大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还能看见一楼大厅里的灯光。

刚刚跑过,胡立德轻声喊道:“大贵,停车!”

戚大贵停下车,后面的于满屯、小拐也停下车,眼睛一起看着胡立德。

胡立德说道:“他们没有关门,说不定那卡车还要返回,走,开战!”

日清银行里,一个日本浪人模样的护卫听到门外若有若无的动静,便轻轻地打开了一扇大门,准备向外观察。

一支生硬的东西顶住了这个日本浪人的眉心,接着他听到门外小声传来一句冰凉的日语:“别出声,不然开枪了!”

日本浪人看到眼前的蒙面人,顿时被惊呆了,刚刚张嘴准备发出惊叫,却又想到对方的提醒,喊声到了嗓子眼便停住了。

胡立德迅速下移枪口,把枪管伸进了日本浪人张开的大嘴巴里,拉开门顶着他后退。

这时,冰凉的枪管让日本浪人回过神来,右手悄然伸向腰间,于满屯看到大惊,张嘴便要提醒,却听到一声沉闷的枪声,“扑”,一团红白相间的碎沫从日本浪人的后脑喷出,他的身体也直挺挺地后倒下去。

大厅里,几个日本人并没有及时发现门口的异常,直到听到沉闷的枪声,看到那一团迸射的红白之物,一个个被惊得目瞪口呆,日本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打劫大日本帝国的银行,竟然有人知道这么秘密的转移行动。

另外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退役军人微微一怔,右手变着戏法般飞快地取出了腰间的手枪。这个日军退役军人显然是一个用枪的老手,取枪的同时便打开了保险。抬起枪口便准备瞄准胡立德。

老拐刚刚关好大门,身后便传来“叭、叭”两声枪响。密闭的室内空间逼仄,枪声异常响亮。

“啊—”,一声尖叫,老拐被惊吓得跌坐在地上。

于满屯的枪声微微早先一步,子弹击中了对手的脑门。而对面日军退役老兵手中的大眼撸子射出的子弹竟然从胡立德耳畔飞过,那扰动的气流,也让胡立德受惊不小。

听到震耳的枪声,几个日本人都捂着了耳朵,身体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的四个蒙面人。

“爸!怎么啦?”小拐听到父亲的喊声,推开一条门缝问道。

“狗日的,被枪声给吓着了,出去!”老拐坐在地上喊道。

胡立德并没有回头看后面的老拐,他用正宗的东京口音冰冷地讲了一句日语:“我们不想杀人,只想让你们留下一点钱财!都捂着耳朵别动,谁动打碎谁的脑袋。”

胡立德一摆头,于满屯、戚大贵、老拐取出早前准备好的洋铁丝,把那几个日本人反绑了一个结实。

胡立德捡起那支大眼撸子递给了老拐,让他看着这几个人。

于满屯绑好一个日本人,胡立德才发现没有检查柜台里面。便把头一罢,二人便从两边接近柜台。

于满屯弯腰接近柜台,正准备往里看,便听到胡立德喊道:“小心!”

“叭、叭”又是两声枪响,柜台里“扑通”一声响动,一个人倒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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