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心瓶是庞赤信师门抱尘派所炼制的宝物,专摄出窍的修士神魂,如果提升到法宝级别,连元神也能禁锢。

即是本门之宝,为什么要用来镇压他呢?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不过他的身份已经变作囚徒。

霍冬珑出手时机恰到好处,刚把摄心瓶祭出来,庞赤信顿觉末日降临,神魂再不受自己掌控,随之脱剑飞出,化作一股血雾钻入瓶内。

金鞘剑失去与主人的感应,再无半点反抗之力,被袁河驱使沧沙剑丸抢到手上,这枚剑丸与广寒剑丸都属七山仙盟弟子夏侯昌之物,六年前被袁河炼为己有,但他没有修炼御丸的沉沙真气,导致威力锐减。

这次为了杀死庞赤信,袁河已经做好自毁沧沙剑丸的准备,谁知忽然杀出一位援军,镇走了庞赤信,那他大可不必再毁这柄法器。

战局以这种方式落幕,让袁河倍感意外,心里也有戒备,那口瓶子悄无声息冒出来,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即使庞赤信的神魂被收走,他仍旧没有找到御瓶者身在何处。

“袁主事,这个人贼是谁?”

摄心瓶回飞霍冬珑掌上,她的娲躯由虚变实,露出了真面目,这才被袁河看见。

“原来是你。”袁河稍有松懈,指着瓶子问:“他是岸上老道,已经修到金丹期境界,差点杀死梅婠娘娘,想不到被你轻松擒拿,这宝瓶有什么来历吗?”

“这是我从巫凰人那里得来。”霍冬珑回话时,目光不在袁河身上,始终在望着霍烈石,但霍烈石低头不敢和她对视。

她看上一眼已知霍烈石心中所想,打定主意对六年前的往事绝口不提,这世上没有谁不怕死,她自己也怕,她屡屡经受被人贼追杀时绝望无助的畏惧感,区别在于,她有勇气克服恐惧,面对死亡,霍烈石却没有。

但这构不成她绝情忘恩的理由:“石哥,十年不见,小妹时常挂念你。”

霍烈石把头垂的更低。

她也只说这一句,袁河已经游至身前,这头水猿在望梅水府有些地位,她不能怠慢,继续介绍摄心瓶:

“巫凰人长有飞禽翅膀,我以前没有见过这种人贼,为了探查底细,他闯到我家时,我特别生擒了他,拷问了其族根脚,他对我讲,这口瓶子是他杀掉一位岸上抱尘派门徒后劫掠所得,名字不详,但是能镇住水鬼魂灵,对出窍神魂最为相克,我也估不到威力会这么强,竟然把金丹修士的魂魄也给降服。”

这几年她联手族亲杀过不少人贼,其中不乏玄胎期的高手,但是神通媲美妖师的金丹老怪,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却也不觉得金丹老怪有什么了不起,既然此人无法挣脱摄心瓶的束缚,那就和低阶练气士没有什么区别,已经是她的砧板鱼肉。

袁河又问:“你能不能炼掉他的魂魄,把他的记忆抽取出来?”

“我不能!虽然巫凰人说过,这宝瓶是通过炼魂来提升品质,但我学不会炼魂术!”霍冬珑收缴一大批人族修士的战利品,不乏道门法术,可惜她根脚不如水猿,却是一部也练不成。

“这样啊。”袁河可以炼,但他不能直接提出借瓶的要求,沉吟着说:“神魂一旦失去肉身,都无法自行存活,这老道能在瓶子里坚持多长时间?”

“瓶内含有异力,能抹除他的灵智,让他神魂蜕变为蒙昧鬼躯,从而导致他无法转世轮回,所以我让他死,他才会死,我不让他死,他就要永远在瓶中煎熬。”这威能与袁河抢夺的移魂令差不多,当年易继川手持此令摄出鲍丰媛神魂,也是抹去了灵智,导致神魂化鬼,至今还待在令牌内,充当镇压霍烈石的烙印。

霍冬珑见袁河这么打听,问道:“袁主事,你想从这具神魂上得到什么信息?”

袁河并不隐瞒:“我要知道有关东涯大祭的事情,越详细越好,此人在岸上道门应该有些身份,或许了解一些隐秘。”

他判断霍冬珑的玲珑娲血脉怕是也逃不脱祭祀,当即把他掌握的东涯大祭情况讲了一遍。

霍冬珑听罢陷入沉思,她不似袁河那样担忧,因为即使没有祭祀,她也可能死在枭魂山水域。

“如果是为了东涯大祭,老夫愿意和盘托出。”这声音来自瓶中的庞赤信。

“咦?你竟然有法子保护神魂,不受瓶子的摄炼?”霍冬珑当即警觉起来,这老道能对抗摄心瓶,就有办法尝试挣脱。

庞赤信沦落到这般田地,却保持着心平气和的姿态,无怒无悲:

“老夫活了三百载春秋,早对陨亡做了充足准备,无论怎么样死,老夫全都设想过,这瓶子叫做摄心瓶,正是本门的炼魂宝,虽然老夫挣脱不出瓶力禁锢,却能叫你们炼魂失败,只要老夫不说,你们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他此刻不知该说自己幸运还是倒霉,摄心瓶出自他师门,他入瓶后仗着金丹残留的最后一丝法力施展秘术,让神魂与摄心瓶相融,灵智不会被抹除,躲避了炼魂折磨。

这瓶子的炼制材料具备养魂之力,可以确保他长久活在瓶中,却也再也无法出来,否则立刻就要魂溃转世,同时他对抗不了瓶外的侵袭,如果碰到岸上专修冥术的修士,可以轻松把他神魂抽出来,他毫无一点办法,只能任由宰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