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残红突然急前一步,挨在袁河身边,笑着问:“袁主事,咱们这是要去哪?”

“去找一座洞府!”

言罢扎入漩涡。

也不知下潜了多深距离,霍残红察觉到袁河重调方位,继续向北探险。

水温越发阴寒,河底遇不见一草一树,沿途全是孤耸的冰山冰石,雪摩士的地图上勾勒着通往洞府的详细路线,这些山石的形状,就是辨认方向的唯一标记。

袁河的视线受寒气所阻,寻路非常麻烦,若是他单独赶路,极容易迷失方向,便对霍残红说:“我来告知你冰山的造型,你用第三妖目搜索,这样咱们的脚程会更快一些!”

“我也只能观遍周围几里地。”霍残红的妖法同样遭到削弱,却比袁河看的远:“这些冰山像是被雕刻出来,长的怪模怪样,有些圆形,有些是方形,已经没有山体的轮廓了。”

“如此才好!”袁河判断这是雪摩士所为,山体形状不一,找路更方便:“前面应该有座葫芦山,你把它找出来!”

“就在那儿!”霍残红显得很兴奋,朝西北方向猛指,她是在为自己能替袁河出把力而高兴。

就这样,两妖默契配合,按照地图路线缓慢的逼近洞府。

霍残红历来爱讲话,她见袁河没有表现不耐烦,一路上说个不停:“袁主事,咱们寻找的洞府是普通的水妖巢穴,还是像望梅城一样漂亮?”

“地图上没有显示。”袁河说:“料想不是巢穴!雪摩士活了那么悠久的岁月,早就能够化形人状,法力又是妖王巅峰,即使金乌王宫他也能轻易建造出来!你去过望梅城吗?”

“只去过一次,那年你到边荒水域征调三海族弃民服役,我也是役民之一。”霍残红牢记着这段往事,建宫的三个月,也是她一生为数不多的悠闲日子:

“不过当时我才八岁,做不了差事,被你安排在一座石屋里,与弃民的小孩儿住在一起,整日吃喝不愁,过的很舒适,你是望梅妖官,肯定没有留意我,但我那时就见过你。”

距离建造望梅城已经过去二十四年,对于袁河来讲,却如发生在二十四天之前,这是妖族对时间的惯有思维,岁月流逝的速度快,一年如似一日。

毕竟他们常年待在河底,沉睡与潜游占据着他们生命的大半时光,日常生活不像人族那样丰富多彩,也不用替生计奔波操劳,永远体会不到度日如年的感觉。

“袁主事,那位雪摩士前辈至始至终都没有化形,他身边又没有孩儿,像这种独来独往的妖怪,必定住不惯空荡荡的大宫殿。”霍残红忍不住畅想未来:

“如果他是穴居在洞府,咱们可以先盖房子,自从离开了望梅城,我姐手把手教我怎么建造水庄,闲的时候,我自己也在研究人贼的各种建筑,我现在什么都懂,你使唤我保准顺手,你看怎么样?”

袁河没有搭理她,这女妖有话唠的毛病。

如此过了两天,阵阵雷鸣之音隐约传入袁河的耳朵里。

目的地快要到了。

根据地图上标记,前方应该就是凶险万分的小藏雷域,雪摩士的洞府位于雷域的正中央。

从地图上看,小藏雷域像是一座杀机四伏的迷宫,这宫中每隔百十丈就有一座被坚冰掩埋的地井,雷电都是从地井内冲出来,法术根本搜索不到地井的准确位置。

即使探勘出来,却也很难掌握雷电出没的规律。

地井数量又不可计算,每一口井都有不同的孕雷轨迹。

也只有像雪摩士这种潜伏上万年的老妖怪,才有能力在迷宫中开辟出一条安全路线。

继续朝前游动,雷音越响,河水的环境也越发光亮。

但是亮光却透着一种诡异的淡紫色。

等袁河终于抵达小藏雷域的边缘,脸色已是惊骇莫名了。

前方的水域当中,一根根水桶粗的紫色雷柱,好似蛟龙冲天,透着铿锵啸吟,凶猛的朝上飞蹿,骤一显形,又瞬时消退,起起伏伏,声势浩大壮观,真如苍穹内的雷电风暴一样。

那些雷柱密密麻麻,没有规则的透地而出,柱与柱之间,还能相互感应,涌动一条条狭长雷纹,就好似结成了一座无边无际的升雷大网。

生灵处在这样的雷域中,弱小如同擎天巨人脚下的小蝼蚁,只要遭受一次波及,就要殒命当场。

真像是人间地狱啊。

霍残红打前张望,下意识后退几步,抽了抽嘴角:“袁主事,你找错路了罢?即使把咱大河的妖族同道全部聚齐,也别想冲破这雷区。”

“那也未必!”袁河摊开卷轴细看:“这些雷柱的运转是有规律的,幸好雪摩士已经把规律摸清楚,从哪里穿行,又是什么时候走,只要严格按照他推演的办法,就能横渡过去。”

他心想怪不得雪摩士敢夸口,即使人族的朝元期老怪也不敢穿越小藏雷域,雪摩士历次渡劫也都躲在雷域当中,那自然是安稳无忧。

这地方简直是躲灾避祸的不二选择。

落星钟是透明的,霍冬珑在钟内也可以远眺雷域环境。

雨过庭忽然警告袁河:“这里孕化的雷电像是罚天神雷,妖王让雷柱击中,顷刻间也要化为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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