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山殿里天梯悬。

这一方空间气象壮阔,袁河三妖挪移进来以后,视线内尽是烟雾环绕的悬浮山,数量有上百座,并由树藤缠绕相连。

那些树藤径长过丈,不须御剑飞行,也能徒步攀爬,如同天梯一样稳当。

“昔年无花山兴盛时,诸方猿族共聚一堂,家园比这里美上百倍!”白天薇寥发感叹,当年曾有一群群的猿儿猴儿在藤梯上奔跑,它们愉快的鸣叫嬉游,无忧也无虑,可惜万年来沧海桑田,早已是时过境迁,再无猿族在此繁衍。

她现在只能看见战火,悬浮山上火光弥漫,碎石崩飞,剑光呼啸,人贼没有节制的入侵与掠夺,如果不是担心空间崩塌,他们肯定会把悬浮山也一座座搬回洞府里。

袁河也偶有走神,此地的悬浮山让他想起前世生活,幻想中的画面在这里变成了现实。

酒山殿曾经肯定是一派洞天福地罢,袁河心想,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浪迹天涯的妖生,栖居在这样的胜境里,安安稳稳修行呢?

自从无花死后,妖族已经没了靠山,再说靠谁也不如靠己。

他旋即排空杂念,对霍残红与白天薇说:“人贼传送进来,都是御剑飞遁,山间的藤梯无人经过,咱们选择一处偏僻藤洞开辟祭台!”

入微后,藤梯就如大地一样辽阔,两侧的藤壁俨然就是悬崖峭壁,除非施展秘法,否则无谁能搜索他们的方位。

很快,都天血画阵就在酒山殿内开启。

鉴于此殿没有水域,袁河的灵耳神通受到大幅削弱,他不能有效侦测敌情,祭杀仅仅持续半个时辰,待画像收集的祭品数量达到预期,他就示意白天薇与霍残红中断祭杀:

“无花六殿内,许多禁制与空间残缝都有摄血之力,我们施展祭杀之术不宜过长,这样一来,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会疑神疑鬼,料不准是不是有谁在祭祀。”

祭杀停止以后,袁河就要故伎重施,亲自动手帮助祭品入祭。

他判断酒山殿的情况与横瀑殿没有区别,只需他轻轻调拨,就能让那些玄胎期修士自相残杀。

谁知他刚刚降落在一座悬浮山,却遇上开宫后最凶险的一场斗法。

“咦?竟然有一个练气期小贼漏网了?”

袁河朝山间一瞧,那座酒窖遗址内,走出一位金袍修士,这青年容貌冷峻,身上透着一股华贵气质,应该有不凡身份,他怀里抱着一具干瘪的女尸。

出了酒窖洞门,他半跪在地上,抚着女尸面庞,悲戚的说:“阿怜,你死的好惨,不管是谁杀的你,我一定会找着他,再找到他亲族,你等着罢,等我诛绝他满门,个个挫骨扬灰,抽出魂魄折磨百年以后,才会让把你安葬。”

“这么狠!你一区区练气小辈,何德何能杀人家满门啊?”半空忽然飞来一位醉醺醺的长髯老者,盘坐一柄大葫芦上,他灵光饱满,气度洒脱,修为已经到了玄胎后期,再有一步就能冲击金丹。

这是一尊大高手。

他刚刚传送到酒山殿,碰巧落在金袍青年上空,望见青年悼念的一幕,忍不住调侃一句。

金袍青年冷声道:“我有何德,又有何能,与你无关!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么出手杀我,要么……”

他猛然抬头,盯住长髯老者:“滚!”

“嗨?老夫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横的小辈!今日说不得就要教训你一下了!”长髯老者并不动怒,语气仅仅有些老气横秋,他挽挽袖子,做着打架动作,边说:

“别觉得老夫以大欺小,这是你先无礼!小子,我让你先把神通使出来,你能接住老夫一招,老夫扭头就滚,无礼也认了!”

袁河见这一幕,觉得两人的作风全都与众不同,于是不着急出手,继续观看两人交涉。

那金袍青年不吭声,只盯着他,头顶浮闪一盏灯笼,笼中悬有月牙金光。

“弯月笼!你是金灯国的皇子?”长髯老者很有见识,一眼瞧出这宝物来历,即刻收起懒散派头,表情趋于凝重,他问道:“你如此身骄肉贵,跑到这里做什么,皇宫呆的太腻,所以出来找乐子吗?”

“要打就打,你不用废话!”金袍青年修为虽低,却不把长髯老者放在眼里。

奇怪的是,长髯老者偏就低头了。

“如果老夫打了你,怕是不能活着离开无花宫。”他调转葫芦方向,朝另一山飞去。

他不敢打,袁河却敢,无论金袍青年是谁,今天都必须死。

那金袍青年的注意力都在长髯老者身上,见老者离开,暗松一口气,抱着女尸站起来,正要腾空飞走,忽见一股妖气罩住肉身,却没什么伤害,他不由惊诧,此地还有妖怪埋伏不成?

袁河比他更诧异,他刚才施展了入微妖气,却是失效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位练气期修士,不止克制了都天血画的祭祀,同时克制了入微,怪不得能把玄胎后期修士直接吓走,确实有点本事。

既然入微不成,袁河直接显露真身,惊雷臂一击轰出。

“碰!”

却见灯笼呼呼一闪,一道金色光圈陡然成型,牢牢护住金袍青年的肉身。

袁河的雷拳击中光圈,竟不能碎,仅仅把金袍青年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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