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眼被镇在光轮当中。

藏匿了行迹。

飞索蛮师非常好奇这座屋子的神通,竟然可以变幻外相,‘申老怪’丢失这件重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许很快就要冲出地窟,但飞索蛮师愿意把屋中宝物归还马熙,正是为了携手合作,一块对付‘申老怪’。

只要‘申老怪’敢出来,将难逃一死。

但是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申老怪’有动静。

飞索蛮师忍耐不住,抬手捞了捞飞寒镇阳索,拘着光轮飞回他手上。

谁知不待他详细查看,光轮陡然间又有惊变,轮身充斥一股血红色,‘砰!’的一声,溃为烟雾,挣脱飞寒镇阳索的束缚,忽又凝聚,再度变幻新模样。

这是一柄大鼓之状,也是彼岸屋最强的‘鸿尘相’,骤一显露,雄浑的鼓声已经爆发出来,音波呼啸冲击,震的大地晃颤,临近的铁杉树摇摆不止。

纵然飞索蛮师已经意识到不妥,但他距离彼岸屋咫尺之遥,躲避根本来不及,甚至无法驱使飞寒镇阳索进行抵御。

鼓声奏响之时,他神魂立刻失控,音波贴着他的肌肤凶猛挤压,刹那间皮开肉绽,这音力又灌入内府,连番搅动,他一时之间压制不住这股狂暴力量,‘噗!’,张口喷出一大滩血渍。

若非他常年淬炼肉身,‘鸿尘相’一击就能让他形神皆灭,下场会如他身旁的两头蛮将一样,被音波碾压为一团血云。

他们三个蛮修距离彼岸屋最近,承接了音波的最强打击,音消之时,已是一伤两死。

飞索蛮师有金丹期的深厚修为,肉身开裂的巨疼感让他恢复一丝清醒,发疯一样运转法力,勉强抵御了音波灌体,正欲召来飞寒镇阳索摧毁彼岸屋,却见这屋子再度变幻为光轮,拉出一条光尾远远跑开,只留下十几颗闪亮星斗,围成一条星环漂浮他身外。

“这是什么东西?”

飞索蛮师仅仅感应到星光在眼前闪烁,他压根没有看清星斗模样,耳边就响起了轰鸣之声。

星斗一颗接一颗爆开,这一批星斗都是使用法器炼制出来,单颗的威力并不大,即使联合驱使,也诛灭不了一个内外兼修的金丹期修士,但飞索蛮师先被‘鸿尘相’重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眼睁睁看着星斗在面前肆虐,却是无能为力。

十几颗星斗瞬爆一处,汇聚的力道等同于法宝一击,直接粉碎了飞索蛮师的肉身。

此时此刻,袁河正站在倒塌的枯树旁边,仰望着星光与血花交融的一幕,早前他祭出彼岸屋,布置这一记杀招,并没有固定的偷袭对象,马熙与飞索蛮师这两个人,谁抢夺彼岸屋,谁才会死于非命。

马熙能忍住贪念,所以他活了下来。

袁河转头看去,见马熙已经远在数里之外,刚才‘鸿尘相’忽起音波,此人动作神速,一左一右揽住洪泰与金芙儿,瞬时后撤,避开了音波功势。

至于朱烟客,马熙来不及支援他,原本依靠他自身的法力,绝对挡不住音波冲击,但袁河出手前抛了一杆生肖幡,召唤蛟魂护住他,又入微他的妖躯,这会儿正在东张西望的发懵。

飞索蛮师陨亡以后,他才缓过神,一脸震惊的望向袁河,当年筑梦山三位老祖统领六支陆族过境青黎长河,被袁河等八位水族接引去北岸,他那时已经开灵化妖,而且有一甲子的道行,他牢牢记着八位水族前辈的模样,尤其是袁河,他更是记忆犹新,因为袁河是八位前辈里唯一的妖卒,却偏偏具备首领之姿,让龙门、望梅与锦绣三大水府的总管都甘愿听命。

他见袁河长相与望梅水府的袁主事一模一样,但已经过去两百年,他生怕认错了青猿,先急切问了一句:“阁下根脚是长耳水猿,不知你故居何处?能否告知名讳?”

袁河指指马熙逃遁的方向:“如果杀了这几个人贼,会不会影响你在半妖城经营宝阁?”

“你……你是望梅水府的袁老爷?”朱烟客语气忽然变的急促,他清晰记得袁河的声音,迈步就要冲到袁河跟前,但头顶的生肖幡牢牢锁着他,让他无法移动。

他啪的跪在地上,动容的喊:“袁老爷,真的是你吗?小的是你当年在大河救过的蜘蛛小妖啊?”他本来性情阴沉,可是今日骤然与救命恩公重逢,情绪偶有失控。

袁河走去他跟前,撤了生肖幡,说道:“你在栖侠阁遇上的修罗尸就是我,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当年你们六族有几百头小孩儿,全部缩在吴道友的背上不敢露头,我都印象不深,想不到这些年过去,你还能记得我,你且起来罢,先把眼前的麻烦给解决,再叙旧也不迟!”

被袁河亲口证实,朱烟客砰砰磕起头:“吴老祖登岸一刻就被人贼给抓走,是白老祖与黄老祖领着小的们逃亡,后来被人贼围攻,也死在北岸,两位老祖临死前千叮万嘱,如果小的们能逃出生天,将来一定要返回大河,叩谢八位老爷的活命大恩!”

他先简要行了礼,然后望去马熙几人,开始回应袁河的问题:“袁老爷,申老怪是你假扮的吗?”

袁河说:“扮了片刻而已,我尾随你们进了内城传送阁,又跟到这里,在你们与蛮贼议价的时候,我潜入地窟杀了申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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