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几位妖族首领如何争执,十二重楼已经出世,战争不可避免。

而战争的爆发与落幕全在灭真天廊上,这是洪荒时代最常见的斗法手段,左右全局,也意义重大。

这东西一旦建成,整座东涯洲的气运都会汇聚过来,而洲内的修真者,无一例外全要迎劫,迎劫的方式就是签押姓名,要么选择九目神灯缔造的‘九目洞天’,要么选择十二重楼缔造的‘重楼洞天’,然后在‘灭真天廊’上捉对厮杀,不死不能终止,等其中一方签押的姓名全部被抹除,另一方尽收气运,统御东涯洲。

也就是说,如果十二重楼获胜,那么它的对手九目神灯将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有极大可能被直接诛灭,即使不陨亡,也一定会落得重伤逃离的下场。

这场较量实质上就是棋局,诸族生灵皆是棋子。

既然是下棋,双方比拼的不止是实力,胜负绝非取决于修为最高的几位强者,以‘先锋小卒’袁河的理解,这就是一场‘田忌赛马’式的大战。

因为灭真天廊不是一条,他统领五位小卒先发冲锋,对方紫府境以上的修士无法参战,即使其它灭真天廊上的友军全部死绝,只要他能统帅小卒一直获胜,最终仍旧可以直捣黄龙,实施‘将军’。

他与白城老祖、星尧子都已经领悟了灭真天廊的战斗法则。

但除他们寥寥一批知情者,其余生灵却迷茫万分,甚至绝大多数修士都带着看戏的心态,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扯入了一场生死杀劫里。

磐石蛮国外的‘五指坑’。

每一道‘指坑’上空,此刻都悬浮着一柄擎天宝器。

其一是雷光大伞,伞下盘坐数万人族修士,伞尖处站立一位穿着蓝色道袍的中年文士,他负手望天,一派凝重之相,心中时有叹息,‘自老夫掌教以来,温养积雷伞已有一千六百载,料想真血早被此伞送入十二重楼,收不回来了,即使想避战,也已经不可能!’

他即是天霆教主尊午真人,元神早成,大道有望,修为已至‘窥真期’,只要渡了三灾,结了三花,那就是不死真仙,这一方天地,已知能够诛灭他的强者不超过十位,但即使他具备了统御之力,面对十二重楼,却仍如蝼蚁般提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他猛一跺脚,脚下伞帘飞降雷链,伞下数万修士顿有感应,听他说道:“所有弟子听令,立刻献上一缕精血,违逆者,杀无赦!”

既然非打不可,他须尽出全力,并动员全部力量,这些教门弟子,谁也不准签押给九目神灯。

他又一转头,望去了其它‘指坑’上的月蛮灵宝‘冲霄琴’、‘如幻盘’、‘追清扇’、‘金莲瓮’,每一柄灵宝内都盘踞了数量相当的人族修士。

分别出自啸音山、妙棋门、炼沙谷、古螳派,加上他的天霆教,都是十二重楼遗留在世的五大童子灵宝。

原本他们相互间并没有联系,灭真天廊搭建一刻,五宝尽数瞬移到了‘五指坑’,并被锁住了此地。

尊午真人修成了元神,具备温养月蛮灵宝的能力,其余四派的掌教法力不足,修为全部停滞在朝元期,真血并没有摄入灵宝当中。

如果有可能,尊午真人会把其余四派全部擒拿,逼着他们签押给十二重楼,但时局已经不受他掌控,积雷伞不能移动,单凭他自身法力,降服不了用灵宝保护的四大掌教,他眼下只能听命从事,等待十二重楼的召唤。

但他也不会枯等,元神忽然离体,并分化为四,遁至四大灵宝附近。

“参见尊午前辈!”

四派掌教即刻见礼,他们至今不知变故起因,甚至‘童子金诏’的来历也没有搞清楚,无端被镇禁在五指坑上,更是让他们心有惊忧,虽然有心请教尊午真人,但这老家伙出了名凶横,他们见之心怯,故而不敢主动请见。

此刻尊午真人主动驾临,正好问个明白。

“尊午前辈,九目神灯高悬在天,肯定是遇上了同级别的对手,那对手到底是谁?与我五派的‘童子金诏’应该有关联罢?”

“关联甚深!”尊午真人说:“天上那座青玉楼,本是我人教至宝十二重楼,我五派供奉的月蛮灵宝,在远古洪荒时代,全都归在其座下,今次九目神灯与十二重楼大打出手,我天霆教准备替十二重楼效力!”

“尊午真人莫要戏言!与这座天楼效力,岂不是要与九目神灯为敌?”

“须知月蛮道庭的太上大长老无涯子前辈已经走到返真期,三花聚顶即将圆满,世间已无抗手,惹恼了他老人家,镇山灵宝恐怕会被彻底抹灭,还请尊午前辈慎重啊!”

“况且蜉寿桃树种于九目洞天内,真就逼不得已,我五派投靠了那十二重楼,即使侥幸打赢,今后也不能再得蜉寿桃的赏赐!怎么算,都怎么不划算!”

这三句话分别出自啸音山大长老筑琴女,炼沙谷大长老百里衮,古螳派大长老碎铁道人,他们不假思索表示反对,不愿意追随尊午真人。

唯独妙棋门大长老聂沧血没有吭声,似乎是想等尊午真人把来龙去脉讲清楚,再做决断。

尊午真人逐一回应:“九目神灯归在月蛮族下,其族血脉与我等有异,非是正统,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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