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青藤山脉,已经成为妖族狂欢的乐土。

袁河毙敌于股掌之间,士气已经引发海啸般的连锁效应。

妖怪们磨拳霍霍,都已经准备好登桥作战了。

当然,必须跟随袁河作战才行,否则不安全。

袁小青站在妖怪堆里,目不转睛望着袁河,寥发一句感叹:‘两百年不见,老师的神通愈发深不可测了!’

自他与星尧子相处以来,尽修猿族真术,助他屡屡越阶抗敌,这些年他时不时会幻想与老师重逢的场面,他有信心可以打赢老师,从而赢得老师的夸赞,但他此刻才发现,老师仍旧和两百年前一模一样。

老师就如一口隐于匣中的绝世宝剑,不可揣度,难窥深浅,无论敌手有多强大,名气有多响亮,也不能造成老师一丝一毫的慌乱与失态,单这一份气度已经不可战胜,即使有谁真的杀死了老师,却也无法打败他。

袁小青多次尝试学习老师这份涵养,却总是驾驭不住自己的情绪,猿血一旦沸腾,他会暴躁而不能自制,或许这是猿族的天性,但老师也是猿啊。

正是这个对比,让袁小青对老师的信任,高过了星尧老祖,虽然星尧老祖也有镇定自若的风范,却不具备老师超脱众生、不为外物所胁迫的淡泊。

老师做事遵照自我与本心,星尧老祖却过于在乎诸猿始祖遗留的衣钵。

所谓得道高士,谁是依靠祖宗余荫才修成正果的?

袁小青念及此处,猛猛锤了锤额头,一想到星尧老祖要抢夺老师的落星钟,他就感觉脑仁疼,他尊老师为父祖,也待星尧为恩人,并不希望双方爆发矛盾。

但是等大战结束,他知道自己必须直面这个难关。

“袁大圣,令师擒拿那六个人贼的魂魄,却迟迟不杀,到底是出于何故?”恰在这时,青芳领着昔年的‘竹林七杰’围过来,向袁小青请教灭真天廊的斗法玄机,他们所有妖怪都避不开这场战事,多了解一些内幕才能帮助他们生存。

“俺算是哪门子大圣,青姐姐莫要笑话俺!”袁小青驱散烦恼,把肩上雷棒打斜,双手握在两端,笑道:“小时候你驮着俺到山上摘果子,把俺当亲人一样照顾,怎么年纪一大,反而生分了!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小青罢,我这名字可是你起的呢!”

说完抬了下头:“姓是老师给的!”

青芳心想,你麾下妖兵成千上万,个个对你俯首帖耳,我哪敢直呼你名讳?既然已经占山为王,那就该有大王的规矩,否则不利于驭下。

她完全是人族的观念。

袁小青并不纠结她的举止,替她解惑道:“在灭真天廊内,斗法没有时间限制,我老师擒住那六个人贼的魂魄,显然是为了炼化六丁符,什么时候炼符大成,什么时候才是灭魂之机!”

“这廊桥真是古怪!”身旁的踏山猿嬴山不解道:“竟然没有时间限制,如果双方心照不宣的休战,在桥中熬时间,岂不是熬上一百年也分不出胜负?”

“别说一百年,即使一千年又有何妨!”袁小青对这头黑猿也很亲切,脾性和他很像,都是直心肠的猿猴:

“但人贼的寿数哪有这么长?金丹期只能活五百岁,敢熬上五百年,等到寿元亏空,他们就要老死在廊桥内!妖族同样不敢熬,须知在桥上避不开千古循劫,到时不等对方出手,就要被雷劫劈死!所以双方能打就打,即使鏖战,只要抓住机会,也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等你们入了廊桥,切记不要幸存躲避的心理!”

洪荒真宝能够开辟洞天福地,源源不断孕化灵气,所以它们搭建的灭真天廊,可以支撑百年千年的车轮斗法。

给几妖解释完毕,袁小青忍不住神游,心说当年始猿与始蛮隔空血战,他们斗法的时间跨度,恐怕是以万年为单位进行计算的。

一万年,对于凡人极为古老,甚至老到历史湮灭,但对于始祖们来说,或许仅仅是它们生命中的一个朝夕。

嬴山听罢,仍是一阵迷糊,哼道:“俺不喜欢这鸟桥,点名才能参战,还得捉对斗法,忒是麻烦!俺一个打他们一千个,才够痛快!”

发完牢骚,他忽然问:“当年俺家白姐姐被你老师带走,你老师平安无事,白姐姐却死了,她死因为何,你到底知不知情?”

他问的是白天薇,黑白双猿交情莫逆,白天薇曾给他留了一颗本命魂星,后来遇上袁小青,魂星被要走,星尧子借助魂星施法,从而得知白天薇的死因。

这件事只有袁小青与星尧子知道,始终没有外传:“我至今没有见过俺老师,你白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并不知晓,等大战结束,你自己去问俺老师!”

袁小青忽然讨厌起黑猿来,心想不就死了一头小妖嘛,又不是你爹娘,你隔三差五追着我问东问西,你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替小妖报仇雪恨,看俺不先一棒子敲死你!

转过头,不再搭理嬴山。

正好侠姿也穿过妖群,寻到他身边,通知说:“刚才释婆婆与白城老祖、星尧老祖商谈,他们推算第二条廊桥要开启,你与我很可能要出战!”

她与袁小青相伴两百年,历经生死磨难,一旦入了廊桥,也不知生死为何,想到这里,脸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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