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演变至今,灭真天廊的斗法规则已经趋于明朗。

修士们唯一不解的地方在于胜负如何决出,哪一座廊桥才最为关键?

单从战况上分析,难以看出端倪。

不过无涯子在作战时偶尔会瞥向袁河,似是在留意袁河的一举一动,这可不同寻常。

袁小青与侠姿连战数日,也未见无涯子打量一眼。

这是不是说明袁河镇守的廊桥无比重要,存在决定性的作用呢?

观战的修士普遍相信这一点,因此格外关注袁河所在的廊桥。

此时桥头又有新名签押,立刻迎来万众瞩目的打量。

“她穿着古螳派的道袍,姓岳,道号真珠,难道是其派祖师碎铁真人的后裔?”

“碎铁子还没有练就元神,不配称真人,据我所知,他是孤家寡修,没有道侣亲族,不会有后裔!他一生只收授六位真传弟子,包括其徒孙在内,也未听闻岳真珠之名。”

“那她是谁?”

“该是无名之辈!但她驯养的那头螳螂根脚不凡,翅如花瓣,肢如磁针,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绣花真螳!一针一禁制,一花一结界,螳螂族普遍不具备迷幻血脉,绣花螳恰恰擅长此道!”

“凶猿抢夺了幻宝通天绫,没有数年功夫别想驾驭自如,十二重楼却给他摄来一头幻妖,难道说,幻妖才是主力,岳真珠只是陪衬?”

“看下去就知道了!”

岳真珠二十余岁的容貌,少有女子娇柔之感,双目瞠的很大,劲锐如锋,眉心点了一颗红痣,血纹微散,让她容色更显凌厉,也透着一股桀骜野性。

不过她道袍贴身缩紧,致使她修长体态玲珑浮凸,给男子无限遐想,即使她面上时时展露凛然不可侵犯的冷漠,也压制不了她对男子的天然吸引。

女人也不会排斥她,兴许这是她刻意而为。

她单掌上托,站着一头绣花螳,此妖已经化形,一介男童模样,尺许来高,体格与雷元芝相差无几,双目灵动,展露强烈的拟人思维,随她之后签上道号:‘花堂’。

“花兄,刚才在五指坑处,有十二枚剑丸闯入我体,我尝试以法力祭炼,仅能感应其中三枚,也不明其意,十二重楼把我们摄到桥上,是否与这批剑丸有关呢?”她并不把男童当作妖奴看待,而是以兄长相称,口吻甚至颇为尊重,关系显得非同寻常。

“肯定有关,这还用问!”男童说话老气横秋:“五大灵宝被镇在五指坑上,就是为了取出剑丸!灵宝只是童子随驾之物,剑丸才是十二重楼主人的真正衣钵!”

他说完回望春晓天的雨门:“方才在这洞天之中,我感到到地支之力弥漫,十二重楼主人显然是主修此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剑丸应该是十二地支剑,你修炼过三种地支道法,故而能感应三把剑!剑丸钻入你体,也与这种道法有关!”

“这法术莫非是上御人教的传承?”岳真珠凤眉挑起,似有喜色:“照此来看,十二重楼把剑丸送给我,难道是要指我为真传?”

“嘿,没这么简单!”花堂送她一个嘲弄眼色:“就你,要貌无貌,要才无才,有什么资格让洪荒真宝看中?剑丸仅仅是临时附身,等你入了桥,立马要转手送妖,不信你走着瞧!”

“送妖?”岳真珠像是被他挪揄惯了,并不生气,转望廊桥的袁河:“这头泼猴才是洪荒真宝的钦点继承者吗?但你曾经讲过,天地之间,《地支真经》只有一部,掌握在我们手上,就连月蛮道庭都没有传承,这泼猴不可能会使,他也驾驭不了地支剑,凭什么让我交给他!”

两人是以传音交流,外人听不到他们的言语。

“你不交试试看?”花堂换上警告语气:“这帮泼猴,天生就福禄深厚,偏又横行霸道,该是他们的宝贝,根本不用去找,贼老天直接砸到他们头上,不该是他们的宝贝,他们一抢就到手,要多邪门,有多邪门!”

他不自禁的唏嘘起来,似在羡慕泼猴们的根脚:“当年我在封真遗地,这种事情遇上了不知多少次,那地界是三海族的祖地,争宝竟然都争不过这些泼猴!”

岳真珠听他讲起往事,忍不住问:“既然封真遗地是妖族天下,你跑到东涯洲做什么?以前问你,你总是不说,现在我们要渡生死大劫,你是不是该给小妹交一交底?”

她样貌有山野之气,这是因为她出身猎户,幼年在山中狩猎,偶然遇上花堂,那时花堂已经渡完妖师劫,指点她入道修行。

花堂根脚是螳螂族,听闻古螳派专门驯养这一虫族,便帮助岳真珠拜入其派,以便掌握这一根脚的灵物与功法。

这是两甲子前的往事,那时岳真珠称呼花堂为前辈,等她结丹成功后,法力与花堂差距拉近,改口称呼为兄。

他们自幼结伴,表面是主仆,其实没有施加奴印,关系亦师亦友,偏偏花堂性情跳脱,又玩世不恭,若说双方存在些许男女之间的暧昧,他们也不会反对。

花堂精通幻术,此刻的男童模样是他本尊,但日常与岳真珠相处,他总会化形为人族男修。

他听见岳真珠询问,敛住嬉皮笑脸:“封真遗地的人族不多,却也不是妖族纵横一方,那地界奇形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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