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支剑早就被毁了,怎么可能再度现世?”

这是高台处的玉骨骷髅在说话,他一惊一乍,言行显得疯疯癫癫,却位列青腾山群妖三大领袖之一。

白城老祖与星尧子都称呼他为‘撑伞童子’,自然是指他的出身根脚,昔年是十二重楼主人座下的五大童子。

但若追溯起来,他并不算在世的洪荒古修,因为他早已经陨落了,是星尧子与袁小青通过祖器星瞳钟找到他的骷髅身,并唤醒他的残识。

其实白城老祖的遭遇与他没甚么两样,但白城出身冥族,修炼有复苏灵识的秘法,经过无数年温养,自行重朔了尸躯。

洪荒时代的那场九洲劫,身份与他们相当的古修士,普遍形神皆灭,肉身都被毁为虚无,不可能再重生,他们两个老怪物是硕果仅存,也是他们幸运,昔年没有参与灭真天廊的斗法,得以留下一缕残躯,方才有今时的出世。

释心颜只能算半个,忘心桥的桥灵与她融合,即使恢复了全盛桥躯,也是释心颜为主导。

这几位老妖怪见多识广,兼有远古传承,可惜法力已经大幅下降,玉骨骷髅的修为仅是三花第一境‘窥真期’,白城老祖高了一境,与星尧子同为第二境‘悟真期’。

“上御七十二道术,晓楼圣人参悟的是地支术,十二重楼即是以此术演化而出,但老夫并没有听说他祭炼有地支剑啊?”星尧子是近古修士,他所掌握的洪荒隐秘远不及白城老祖与撑伞童子。

“你这猴头才多少寿数,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撑伞童子仿佛是天生的嘲讽脾气,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就是你家那几位大老爷,也不能把我人教底细摸清楚!”

“还请童子大人赐教!”星尧子不和他一般见识,古往今来,只要自家老爷厉害,童子们个个鼻孔朝天,全是这幅德性。

“当年我家老爷爱游玩,九洲有名的道场,他全都光顾过,但他最喜欢和你们这些泼猴玩,他觉得你们爽快,仙果一送就是上万颗!也兴趣相投,摘星老爷爱和他下棋,东游老爷与海珊娘娘爱听他抚琴。”撑伞童子忆起往事,声音变的愉悦起来,追随晓楼圣人的日子显然让他极为怀念:

“积雷伞就是在你们家门前的积雷河里炼制出来,不然怎么会冠上‘积雷’之名?你们家的蜂蝶不对付,日常总是打架,我老爷就想了一个办法,炼了一口金莲瓮,让蜂蝶在瓮中斗法,即使被打死也能复活,还能逗乐子。”

他唠叨起来没完没了,而且专捡废话说。

“这些琐事,你已经重复上百次。”星尧子笑道:“地支剑是何来历?又是怎么被毁的?”

“我以前讲过?可我怎么觉得新鲜呢!”撑伞童子拍拍脑袋:“你们家的老祖宗热情好客,我老爷常年住在你们家,就和住自己道场一样,但你这个猴头不行,没有继承汝祖之风,小青孩儿还差不多!”

星尧子忽然转过头,不再追问,问半天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白城老祖也觉得撑伞童子太啰嗦,迟迟进不了正题,便替星尧子解惑:“晓楼圣人并没有受传人教的剑道,地支剑法是他自己参悟出来,并请摘星老爷替他炼制剑丸,可惜尚未完功,蛮族突降五乐山,晓楼圣人是以残剑抗敌,此剑最先被毁!

这位圣人涉猎极广,也讲究排场,他麾下童子其实有几十位,灵宝数量更多,传至今时只剩下五柄,至于地支剑为甚么能够修复现世?按道理,此剑品阶有限,并且受损严重,绝难隐遁藏匿,但它却和洪荒真宝一样躲了无数年,其中缘故我揣摩不出来!”

白城老祖始终在关注廊桥,他见袁河是以入微术唤出地支剑的原形,便猜测一句:“兴许是你们猿族的无象功在起作用!”

“《无象御真功》在东洲是残章,这世间只有大荒洲的猿庭才拥有完整传承,袁河并没有学全,即使地支剑被此法缩小,他也不能解法复形!他应该另有神通!”星尧子一遍遍打量袁河,终在此时留意到袁河额头的异常。

孤自寻思:他头上怎么会长有一根猿角呢?耳猿族没有角!

“星尧道友,自你我相识以来,你屡次透露东洲之外的情况,你到底出身何处?莫非是大荒来客不成?”白城老祖至今搞不清星尧子的底细:“如果外洲修士能够遁入东洲与三圣洲,早就进来呢,不用等到现在,这一方天地被锁的太严实,洪荒真宝都无法出入,你绝无偷渡的可能性。”

“老夫能进来,其实未报活着的希望!当时老夫走投无路,被逼献祭给吾族祖器,猿魂幸运不灭,这几率就如自天坠海,碰巧落在一条跃出海面的小鱼身上,无鱼我必死!”星尧子稍有叹息:

“我出身为何,往事过于悲怆,不提也罢!白道兄只须知道,我是妖族,必会为妖族肝脑涂地,而妖冥命悬一线,我绝不会对你及你族不利!”

白城老祖无法逼问,其实他对星尧子的来历也不是太关心,作为洪荒遗修,他心头的唯一挂念只有故土。

他原本早就可以询问星尧子,却是迟迟不敢启齿,因为他怕听到最可怕的消息。

犹豫至今,他还是没能忍住:“吾族帝君……”

“九洲大劫,六道泣血,他们无有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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