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河离开青黎长河太长时间,他并不知栖侠洞已毁,也不知弟子们分隔四方,来日又能否重逢。

他其实并无怀念,因他深知打不赢这一战,即使见了面,妖命仍要颠沛流离。

想得一方安宁净土,非得杀出一条血路不可。

侠崇文潜入东岛湖时,袁河重登了桥头。

战斗要继续。

不过对方已经派不出可以匹敌他之人,之所以签押姓名,仅仅是干扰为目的。

待这场战事落罢,廊桥重归休战。

其它几桥却越战越烈。

袁河困守于此,支援不得,战势最终如何走向,他只能等待下去。

未在桥上滞留,他回转春晓天,继续修炼‘东朝紫气’。

早前萧念仁三妖传进来,奉上冬铠鸦的遗骸,半妖城主金兕道人有言,请他施法破解童子金诏的入微秘咒,愿意拿出锐金净气莲做交换。

这对袁河是举手之劳,他没有拒绝金兕,可惜秘咒复形之后,半妖城群修俱都掌握不了。

“必须紫府修士的法力才能驾驭此咒!”金兕想早日进入洞天灵楼,给麾下子弟们取来大机缘,愿望就此落空。

“看来要到大战结束后,请无赦孩儿亲自出手了!袁道友,你说九目神灯会不会再开廊桥,把东涯洲的紫府修士全部摄到桥上,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金兕对后裔无赦寄予厚望,但这场大战非他所能左右,他担心无赦死于桥中。

“月蛮道庭的紫府期强者非常多,不过青黎长河的妖王也有不少,对方的优势并不明显。”袁河回道:“这一级别的修士会不会展开决战,还要看目前四桥的战况如何。”

“那就只能等着了!”金兕个人判断,这四桥要决出胜负,至少也得数年之久。

袁河也是这种看法,但他们万万想不到,自灭真天廊搭建起,持续了不足一年,输赢就已经见出分晓。

第二桥的无涯子也不知得了九目神灯什么指示,一刻不停清理妖族小喽啰,逼迫十二重楼停止签约新妖,放开了空门,他孤身闯入功德门,进入重楼洞天。

无谁知道洞天内爆发了什么战斗,真灵在不久后陨亡崩灭。

此时袁河所处的春晓天内,骤响阵阵悲鸣,回荡数日方才消散,他也是由此获悉真灵的陨落,岁月神禁随之出现轻微衰弱。

噩耗却并未终止,月蛮道庭布置在第四桥的朝元期修士也在势如破竹,十二重楼签押的妖族喽啰消耗太快,已经阻挡不住对方的攻桥步伐。

第五桥就此搭建,白城老祖与星尧子联袂登上廊桥,妖族当中,修为渡至三花境第二步悟真期的强者只有他们两位,月蛮道庭有四位,除这六人外,此桥再未签押多余名字。

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点名也是单对单,灭真天廊搭建以来,东涯洲已知最强修士的斗法就此上演。

除袁河孤守春晓天,他身边的战友们尽数涌去桥头,观摩这场精彩战事。

实质上东涯洲所有生灵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

青黎长河中段的月蛮灵山下。

西边河水腾空浮起,飙高百十丈,结成一道横跨千余里的拦河屏障。

在往常,没有任何一头水妖敢靠近这里,不过自从无涯子与四位悟真期修士被摄入廊桥,防御力量已经大幅衰退,再也威慑不了潜伏河西的老怪物。

这天正值初晨。

只见一头鳞甲漆黑似墨的鲸鱼浮出水面,抬头凝望巍巍月蛮山,鲸头上盘坐一位青年修士,双目殷红如血,也不知是水妖化形,还是天生红瞳的人族。

“狂狷前辈,你真有办法偷走蜉寿桃?”黑鲸实为河西上京国的统御者,道号景水行,传闻他是青黎长河中修为最强的老妖,渡过万古重劫,修成真灵之躯,进阶三花第一步窥真期,但他对头上红瞳修士却恭敬有加,就仿佛一介小跟班一样,看去蹊跷之极。

“办法是有,但能不能偷到,需要看运气!”红瞳修士显然大有背景来历,手指月蛮山,给黑鲸讲解远古秘闻:

“小鲸鱼,你可知月蛮山是怎么来的?看上去,这里是洞天福地,其实不完全正确!在洪荒年代,东洲是猿族祖庭,祖庭建在五乐山上,此山原本诞于积雷河旁边,后来九洲劫爆发,那几头始猿也不知接到了什么消息,忽然把五乐山搬到了青黎长河,蜉寿桃种在其中一峰上,大劫过后,被九目神灯找了出来,却是没有办法移走,逼不得已才把九目洞天开辟在这里!”

“哦,前辈的意思是说,九目洞天是在镇压五乐山与蜉寿桃?”

“对的!九目神灯的真灵陨落一头,月蛮山会倒塌一座,如果碰巧陨掉了镇压蜉寿桃的真灵,咱们就有机会浑水摸鱼了!因为真灵一死,蜉寿桃就会现世!”

“可是前辈,你我都是窥真期修士,很可能会被十二重楼摄走,一旦咱们入了天廊,即使找着蜉寿桃,也无法偷盗啊!”景水行苦笑一声。

“不是对你讲过了吗,十二重楼召唤不了咱们!那位晓楼圣人与我家玄屠魔君有仇,洪荒时他一位师姐倒了霉运,被我家魔君给弄死了,他恨不得杀光吾族后裔,又怎么可能让咱们拿到人教功德?”红瞳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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